十日之后便是婚期,她怎地全然忘了这一茬。他说习惯,他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她习惯他的举止亲昵,确实,她若与萧焕云结为夫妻。这肌肤之亲自然是无法避免的。
她猛然念及母亲曾嘱咐过她为rén • qī该如何侍奉丈夫及相夫教子之事,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一颗脑袋像是被人扔进滚烫的开水里似的发烫,她一下羞红了脸,耳根红的滴血,看着给自己上药的萧焕云,那一刻她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也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的还未包扎好,猛地抽回手张口结舌的红着脸道:"谁要。。。谁要习惯了。父亲让我来探探你的伤势,看你这模样,只怕一时三刻也死不了,既然死不了,那我便先告辞了。"
苏墨吟一下站起身,脸上满是窘迫和急切,像是深怕萧焕云会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若是自己会错了意,那岂不更尴尬难堪,她可不要再叫他瞧了笑话。
只是她猛地一下站起身正欲逃之夭夭,却不想门外突地就响起萧芷月脆生生的一声唤。
"云哥哥。"
那一声来的突兀,犹如平地惊雷似的,苏墨吟被那一声吓得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都不由的定在当场。
萧芷月话音方落,人已从院外走了进来。
苏墨吟闻得动静,忍不住一瞬心慌,脑子里徒然就冒出知夏战兢兢担心自己进听风阁被萧芷月发现挨罚的样子,那一刻,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好,只想着莫叫萧芷月撞见自己。害得知夏受罚。
情急之下眼看门口一人影就要走进门来,一慌神,她根本未来得及细想,左右一张望,脑子还没转过弯,抬眼一瞥萧焕云房中的床榻,竟是没头没脑的一下冲过去扯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萧焕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跳,楞楞看着闪电般躲进被窝的苏墨吟,那一刻,他除了吃惊和不明所以,有的只是满满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他虽知苏墨吟惧怕自己那刁蛮妹妹,却未想到她竟是吓的这般模样,那架势分明是老鼠见着猫,想到片刻前她还一副伶牙俐齿的骄横模样,如今却躲得比耗子还快,他好笑的盯着那鼓作一团的被子,颇有些哭笑不得。
萧芷月一下跨进房门,正好撞见萧焕云楞楞发笑的样子,她忍不住奇怪的看他一眼开口问道:"云哥哥你在笑什么?"见他看的出神,她也不由得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没什么。"萧焕云赶忙收回视线故作无意的开口,既然苏墨吟怕见她这个刁蛮妹妹,他也不勉强。因为苏萧两家的婚事,她这妹妹本就对苏墨吟存了成见,而今这样反倒省了两人见面生了冲突。他不由的往床前站了站了,有意挡了视线不让萧芷月瞧出床上的端倪。
萧芷月也根本未在意他床上的异样,欢喜上前,伸手却是一把拽住萧焕云的胳膊眉开眼笑的道:"云哥哥,你快看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你肯定想不到。"她笑着开口,脸上带着邀功似的得意。
萧焕云正好笑苏墨吟那一瞬的反应,也未留意萧芷月进门时,身后却还跟着一位令一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抬眼看时,嘴角的笑意霎时间戛然而止。
"微臣萧焕云,拜见公主。"萧焕云一瞬反应,看到眼前那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竟是一下子恭敬拜礼。
"云哥哥。"萧芷月见萧焕云如此反应,不由地惊了一跳,伸手赶忙想去拉他起身。
"焕云,你这是作甚,你快免礼。"那被称作公主的女子见他如此大礼,急得忙不迭的也想去扶他。
只是她近前,萧焕云却像是有意避开她的手,自己直起身恭敬的道了一声:"谢公主。"
那语气毕恭毕敬,显得淡漠又疏离,那被称作公主的女子缓缓收回僵硬伸手的手,脸上颇有些难过和苦涩。
"云哥哥,迦禾公主可是特意从宫里头跑出来看你的,你怎地这样生分。"萧芷月看到那迦禾公主脸上略带难堪的神色,心里只觉得不忍,忍不住近前挽住她的胳膊为她抱不平。
"月儿,你又胡闹什么。你难道不知公主身份尊贵容不得闪失,万一生了什么意外,我们萧家怎担待的起,还不快去叫人备车把公主送回宫去。"萧焕云突地板脸疾言开口,倒叫萧芷月惊了一跳,那语气竟完全不似片刻前的温文。
她本以为萧焕云见了迦禾公主会很惊喜很开心才对,可眼前,她不但未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的欣喜与喜色,反倒人才进门他便要差人将人给打发回去。
"可是?"萧芷月微一迟疑,看到迦禾公主脸上露出的难过神情,只觉得满心不忍,这迦禾公主为了出宫可是历了千辛,她今日本是受邀进宫陪公主赏花的,后来入了宫才知这迦禾公主要她进宫却是托她想法子领她出宫来见萧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