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袖中取出许静辰送她的白帕,清欢痴痴然看着自己绣下的梅兰竹菊,只觉胸中瘀堵,柔肠百结,百感交集。
那日还庆幸他没认出来,现在想来,不过意料之中。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回首过往恍然如梦,好像所有令她怦然心动的事,于他而言都不过是无心之举。
温柔是无心,护短是无心,叫她侍寝是无心,送她白帕,亦是无心。
侍寝……
时至今日,清欢再一次回想那晚之事,才惊觉自己竟自欺欺人了这么久。
什么叫她侍寝,分明是那个疑神疑鬼的太子,意欲试探她这个疑点重重的宫女。
不料她受了风寒,为避免清誉受损,他只得暗中照料,甚至连太医都不敢惊动。
后来就是茉容在照料她了,而他……被人刺杀受了重伤,醒来见是她不是茉容,便那样冷漠地叫她出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她还只当他是吃谨王的醋呢,可真是讽刺至极。
再后来,也是她一厢情愿,求他别赶她出去的啊。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自我陶醉。
恍然大悟的清欢,不自觉将白帕攥于心口,泪眼潸然,又笑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