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大白于天下,他们母子还有活路吗?
万般无奈之下,楚凝夏只能告知磬和帝真相,乞求磬和帝替她瞒下这一切。
而崔太医为了周全他们母子,竟向磬和帝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说左相傅廉胁迫他谋害宛贵妃母子,逼他给宛贵妃开少儿禁忌的虎狼之药,意欲毒害太子,彻底击垮宛贵妃。
构陷朝廷重臣何等大罪,楚凝夏苦苦哀求,才为崔太医求得一个体面赴死,入土为安。
所以崔太医死后,太子每每身体不适,要么只请崔太医的至交好友赵诚诊脉,要么就干脆不请太医。
而这么多年,磬和帝之所以任由着许静轩同太子厮混,不过是深知他们二人感情甚笃,想着许静轩是唯一能真心辅佐太子的人。
如此,即便将来,太子登基后身体不堪重负,也还有许静轩在旁分担。
而最坏的打算,则是万一太子遭遇不测,许静轩亦可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许静轩微微俯首,猎犬般的眸瞳深深望向怀中人血色全无的脸,一滴眼泪由温热逐渐转为冰凉,悄无声息地,自红衣少年的眼角滑落。
静辰,这破皇位我可不稀罕,你若是敢将它撂给我,我便做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49章朝堂
卯时将近,陆陆续续有朝臣行至奉紫殿内,准备新一天的例行公事。
彼时天子未至,大臣们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话,不外乎明里恭维暗里嘲讽,你内涵他他内涵你。
当然也不乏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比如太子少傅宇文乔,与年妃之父年尚书便是。
经常踩点到朝的谨王和瑞王,今日竟都早早地到了。
反倒是通常来得都很早的太子和言右相,今日却都迟迟不来。
谨王大概是今日最关注太子的那一个,心道这言右相病了,太子不会也病了吧?
就在谨王跑神的这当儿,许静辰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连朝服都懒得穿的许静轩。
许静轩这做派大家也都司空见惯了,便也不以为意,只是看太子今日的气色,竟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谨王自然也觉得好奇,便随口问道:“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许静辰勾了勾唇角,还未及开口,余光便瞥见言右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