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辰这才觉得奇怪了,心道难不成师父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么?怎么有一种隐疾不存在了的感觉?
还是说,吃腻了宫中的山珍海味,如今面对这一桌朴实无华的家常便饭,倍感新鲜所致?
雪沫ru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果然是,“人间有味是清欢”么?
谨王府元夕阁,密不透风的床帐,将床榻上的病人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小段手臂露在外面,骨骼宽顺却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不干粗活儿的贵公子。
一位老郎中伸出三指,诚惶诚恐地覆上那手臂的腕部,仔细诊了半晌,方拱手回道:
“谨王殿下,看这位公子的脉象,乃是误食了与自身体质相克之物所致。不过,公子身体底子极好,误食得也不多,多灌些热水下去,便可无碍了。”
许静戎的脸上顿起激动之色,但还是再次确认道:“你可要诊仔细了,倘若他有一丁点儿闪失,本王可是要你偿命的。”
老郎中艺高人胆大,竟坚定不移道:“殿下放心,小人以全家性命担保,绝不会有差错。”
“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许静戎终于放心道。
“是,小人告退。”
老郎中应声转身,收拾好药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许静戎抬手掀开床帐,盯着昏睡的清洛看了半晌,眼中的得意之色已然溢了出来。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元儿,夕儿,你们等着,大哥很快就能替你们报仇了。
挑着床帐的手忽然攥成拳头,许静戎垂臂转身,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两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