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辰始终偏着头,不咸不淡道,“父皇是天子,天子说什么都对。”
“你……你这分明就是在赌气!”磬和帝有些恼羞成怒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堂堂一国储君,不为家国黎民呕心沥血,反为儿女情长急火攻心!”
“许静辰,朕问你,你可对得起储君二字?”
可对得起储君二字……
对得起也好,对不起也罢,许静辰已经无意争辩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累。
闭目沉默良久,许静辰跪倒在磬和帝身前,俯首行礼道:
“多谢父皇教诲。儿臣有负君恩,故……自请废立……”
这么多年,纵是被隐疾折磨得生不如死,纵是受够了这个位子带给他的身不由己,他也未曾动过自请废立的心思。
不想到如今,竟落得个“可对得起储君二字”的质问。
既如此,他还苦苦坚持什么。
心寒至死,莫过如此。
“你说什么?”
磬和帝大睁着双眼,气得声音都沙哑了,“你再给朕说一遍?”
“儿臣有负君恩,故,自请废立。”
许静辰桃目暗淡,语气却是平和而坚定。
磬和帝缓缓蹲下身子,与许静辰久久平视,良久,方恨铁不成钢道:
“静辰,娶两个于家国于你都有利的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难到让你不惜自请废立,连太子都不想当了吗?啊?”
“……是。”
许静辰毫不含糊道,“儿臣已心有所属,再娶他人对谁都是辜负。儿臣不愿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