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辰如鲠在喉,半晌无语,只一双桃目中,有不甘又怨愤的火焰熊熊燃起。
清欢暗暗咬牙,终是狠下心来,继续违心地说道:
“你贵为太子,做出些许出格之事,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就不一样了,好歹主仆一场,你总得为我考虑一下。”
真是令人心寒的几句话,清欢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将许静辰往死里噎了。
只见许静辰气息不稳,声音低哑中也带了一丝难抑的颤抖:
“娴儿,我……”
“太子殿下!”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再心软的余地了,清欢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你该称呼我为娴娘娘。”
对不起阿辰,为了你的前程,我只能这样伤你了。
倘若能让你因此死心,我便是做个恶人也无妨。
“……好。”
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低沉,苍白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许静辰攥紧手心,强忍着喉间兀自泛起的酸痒,一字字道:
“既如此,儿臣还有要事,烦请娴娘娘,回落霞宫吧咳……”
一句话勉强说完,许静辰已憋得两腮通红。
一声闷咳便不受控制地破喉而出,许静辰紧抿双唇,一步一步朝清欢走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向门口走去。
“阿辰,你要干什么?”
看着许静辰灼灼如火的眸子,清欢又是担心又是无措道,“你病还没好,你不能出去……”
“儿臣好或者不好,都与娴娘娘无关了。”
许静辰不紧不慢地说完,悠悠自清欢身侧绕了过去。
清欢哑口无言,尴尬地转过身去,眼睁睁看着许静辰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流云阁的门。
她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可是,终究是她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的人啊,叫她如何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一阵寒风猛烈地刮了进来,看到许静辰瞬间凌乱的乌发与直冲云天的月白色发带,清欢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冲回内室自屏风上取下斗篷,清欢纠结半晌,方一脸焦急地跑到门口,却已经看不见许静辰的影子了。
略显粗暴地推开无暇殿的门,许静辰目不斜视地行至扇屏处,呲溜拔出落雪剑的同时,整个人也飞燕一般掠出了殿外。
冬日暖阳虽好,却总有寒风相伴,许静辰眸色冰冷至极,挽出的剑花不似往日稳健,却透着说不出的凌厉。
飞檐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朱影,许静轩狐目如炬,静观几招之后,终于自袖中取出折扇,飞身迎向许静辰无处发泄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