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清欢的脸色因惊恐而变得煞白,许静轩狐目一挑,冷笑道,“堂堂将门之女南宫娴,原来就这点儿胆量?”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人,那此时的清欢便必死无疑了。
看着许静轩那双比剑气还要锋利十倍百倍的眸子,清欢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听许静轩又冷冷道:
“落霞宫的娴娘娘名唤清欢,眉心有颗朱砂痣,擅牵丝戏,不会武功。”
许静轩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清欢听得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的眉心。
光滑平坦,没有痣。
再费心琢磨许静轩上一句话,半晌,清欢似乎有所觉悟。
但猛然一回神,才发现眼前空空一片,许静轩竟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看样子,我的痣突然消失,只怕与十殿下脱不了干系。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清欢一边寻思,一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像是又要返回流云阁。
再说许静辰箭步行至载舟宫,到载舟殿玉阶之下时蓦然停了下来。
看到那紧紧关闭的殿门,许静辰忽而想起那日长跪之事。
说起来,自那日昏迷之后,一直到今天,许静辰还未曾见过磬和帝一面。
一时心中难免惆怅,许静辰久久立在殿外,竟有些不知所措。
周公公很快追了上来,似是看透了许静辰的心思,径直凑上前去,在许静辰耳侧低声细语道:
“殿下,这两日陛下虽未去过东宫,可心里着实惦记着殿下呐。”
“昨儿夜里,奴才都听见了,陛下在睡梦之中,还唤了殿下的名字呐!殿下快进去吧!”
“本宫知道了,多谢周公公。”
许静辰淡淡说完,方低眉步上玉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殿门。
殿内的情景令许静辰有些诧异:
只见载舟殿内无一宫人,唯有磬和帝身穿素衣,闭目盘坐于一个蒲团之上,面色哀伤而又凝重。
在磬和帝的正前方还放着一个蒲团,与磬和帝坐着的蒲团紧紧挨在一起,上面却空无一人。
见磬和帝这般模样,许静辰怔愣片刻后,方低眉跪地,向磬和帝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许静辰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至于失了礼数,也不至于惊扰打坐之人。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