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得亏我今日这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皆是绛红色,不然可叫我如何见人呢?”
语罢微微俯下身子,轻言轻语道:“我说我没耐心,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继续笑呢,还是老实交代呀?”
孟嫔抿嘴喘了几口粗气,凄然一笑道:“呵呵,你以为我傻,我若是说了,戎儿只会死得更快,与其如此,我倒不如赌一把,看看最后是你们死,还是我们活。”
孟嫔的神色异常坚定,俨然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许静轩眸色阴寒,嘴角却噙着笑意道:“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你没机会看了。”
说着巧劲一使,扇柄便自孟嫔的前胸穿过,直抵后背。
一扇穿心。
“啊——”
孟嫔一声惨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听许静轩幽幽道:“为了避免你再溅我一身血,这扇子我就不帮你拔了,你还能多活个一时半刻。你想赌,那我便也陪你赌一次吧?”
“就赌父皇听到你快死的消息,会不会派人来救你。”
说罢,许静轩缓缓起身,在孟嫔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离开馥霖殿。
泪水顷刻挂满了脸颊,孟嫔颤抖着手握住心口处的折扇,眼一闭心一横,用力将那扇子拔了出来。
血花飞溅,不忍直视。
戎儿,母妃去找元儿和夕儿了,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啊……
直到翌日清晨,方传出来冷宫孟嫔突然自杀的消息,经太后与凌皇后苦劝,磬和帝好歹追封了个孟贵妃给她。
出殡之日,谨王许静戎披麻戴孝,抚棺痛哭。
十皇子许静轩竟也一身缟素,同神色凝重的太子许静辰、十二皇子许静瞳一起,在灵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
至晚间,许静瞳便又病倒了,烧得迷迷糊糊,咳得有气无力,昏昏沉沉呓语不断,唤了一夜的“母后”,听得磬和帝几欲心碎,泪眼潸然。
至第二日下午,人总算是醒了,磬和帝亲自喂着吃了药,少不得说了些宽慰的话,这才回载舟宫歇息了。
无暇殿内,许静轩仍旧是一身缟素,背对着许静辰负手而立,良久方开口道:
“静辰,事情就是这样,你若还觉得我太残忍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