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捏紧手中的血帕,心痛到近乎窒息。宛贵妃见状,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二人相拥而泣。
许静轩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但见李南风伸手抹掉许静辰眼角的湿润,神色宠溺道:
“傻孩子,别怕,这都是暂时的。你中毒太深,五觉尽失,目前师父才行了一针,你的听觉和触觉便已经恢复了,不是吗?”
“等再过几日,你的视觉、嗅觉和味觉,也都会慢慢恢复的,相信师父的医术,不哭了,啊?”
李南风不说“不哭了”这三个字,许静辰兴许还能忍住不哭,一说出来,反倒叫许静辰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人在病中本就身心脆弱,在这个不是慈父胜似慈父的李南风面前,许静辰终是做了一回孩子,哭得泪雨滂沱,浑身打颤。
“师父……咳,咳……”
情绪一波动又忍不住咳嗽,李南风心疼不已,少不得又暗暗渡了些真气。
“辰儿,听师父的话,再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睡着了,师父再行一次针,说不定你就能看见了。”
李南风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以真气封了许静辰的睡穴,让他再次昏睡。
末了,转目看向宛贵妃与清欢道:
“时间不早了,两位娘娘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大年初一,礼数还多着呢,莫要叫人瞧出破绽才好。”
见二人仍有犹疑,李南风少不得解释道:“辰儿已脱离生命危险,只是毒气侵入太深,至少得行针四十九次方可痊愈。”
“有我和轩儿在就够了,人多了反而影响辰儿休息。”
听了这话,二人纵是再依依不舍,也少不得乖乖去了。
二人走后,李南风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也骤然变得凝重非常。
许静轩心中忐忑,忍了片刻终是忍不住,便问道:“师父,你这般神色,是不是静辰的病情……”
许静轩欲言又止,但见李南风闭目点了点头,沉重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七步散这种邪毒啊。”
“而且,辰儿的身体,也着实阴损太过了,如今,我也只有一两分的把握。”
“看似要行四十九针,实则除了第一针之外,其余四十八针,都只是巩固第一针的成效,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一梦心血的药程最多也就是七日,七日之后,能好则好,不能好,也就只能这样了。”
“什么叫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