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静辰势必会在往后七日之内,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费心思索应该画一幅怎样的扇面赔给许静轩。
这样一来,心就不容易死了。
想到这个,轩大爷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可娴妃怀孕这事儿于许静辰而言,无疑是个不小的刺激,许静辰纵然看上去无甚异常,许静轩也仍是不免忧心忡忡。
确切说,许静辰越是表现得平静如常,许静轩便越是忐忑难安。
几番琢磨之后,许静轩索性与慕容婵“狼狈为奸”,在给许静辰喝的荷叶笋尖粥里偷偷加了点无色无味的东西。
许静辰喝过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便神思倦怠,昏昏沉沉地睡了。
一夜无梦,诚可谓是一个养精蓄锐的好觉,许静辰一觉睡到第二日卯时,醒来后又成了一个工具人,连昨晚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睡了的事儿都不带追究了。
照这么下去,纵是身强体健之人也迟早憋出毛病来,更遑论许静辰如今这副隐患之躯了。
默默瞅着许静辰专注批阅奏折的模样,许静轩的眉头骤然拧作一团,心下好不犯愁。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丧钟忽然响起,回声未落,又起一声。
但见许静辰猝然顿笔,许静轩神色莫名地歪歪脑袋,偷窥似的瞧着许静辰。
丧钟一声接着一声,庄严肃穆至极,许静辰缓缓抬首,桃目中总算又泛起了一丝波澜。
二十七声之后,余音渐止,周遭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看着许静辰搁下朱笔,神色凝重又茫然地站起身来,许静轩开口像是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默默地走到许静辰身侧,语带试探地唤道:“静辰?”
许静辰薄唇微动,却半晌无言,显然是听见了许静轩的呼唤,只是不愿或者不知该作何回应。
毫无哀色的狐目中又升起三分欣慰,许静轩略显心虚地敛了敛神色,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昨天晚上我听眉儿说,太后近日总是昏昏欲睡的,还常常神智错乱,吃过太医开的药也没什么起色,昨天下午居然把眉儿当成了小姑姑。只怕是……”
许静轩点到即止,颇有些期待地观察着许静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