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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何天不遂人愿,苦学作画吧,画来画去还是飞沫扇的水平。

轩娘子表示,并非飞沫扇水平不高,而是水平太高了,许静辰那等俗人根本欣赏不了,所谓曲高和寡,就是这个理儿。

苦学题诗吧,题来题去还是觉得引用前人之句比较靠谱。然而轩大爷引来引去,总免不了心血来潮,给前人之句加点颜色。

比如说,见许静辰画了一幅渔樵晚归图,轩大爷题曰: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再比如说,见许静辰画了一幅对月闲饮图,轩大爷题曰: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都不算什么,前几日许静辰作了一幅春花秋月图,结果轩大爷大笔一挥,一本正经地题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

直逼得许静辰欲哭无泪,默默将自己辛苦作出来的画付之一炬。

自那以后,许静辰再也没在轩大爷眼皮子底下作过画,并且主动提出叫轩大爷以后千万别再跟着他去翰林院了,免得丢人丢到外头去。

轩大爷一听这话,顿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龇牙咧嘴半晌后,忽然一声长叹,用一双敢爱敢恨的眸子瞧着许静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吟出卓文君的千古名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轩大爷吟得诚可谓真情实感,不料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许静辰闻之脸色骤变,半晌怔愣无言。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娴儿……

被迫浅眠于心底的隐痛,终是一不留神就会被唤醒,拼命封缄于心口的名字,终是他非身死难以剔除的烙印。

见许静辰的眸瞳又失了光彩,后知后觉的许静轩亦变了脸色,恨不得立时抽自己一巴掌。

心下暗叹一句防不胜防,许静轩正寻思着如何转移话题,却见许静辰强颜一笑,故作无谓地揶揄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到处拈花惹草的,我可没说过什么。”

此话一出,许静轩丝毫不觉得诧异,反而觉得心中一阵酸楚。

他哪里是真的放下了,不过是不愿再叫人担心,强自伪装罢了。

静辰啊,静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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