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十二殿下诚可谓是心纯脑静,无忧无虑了。
人没了负累忧虑,身体自然就好了许多,故而今秋纵然寒凉多风,许静瞳也没有再大发弱症,只稍稍受了点凉有些咳喘,吃了两日汤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今年的九月十一夜,秋风秋雨虽不绝,秋水宫却风平浪静。在吴晴、穆公公等人的悉心服侍下,许静瞳像往常一样吃过汤药,便安安心心地睡了。
往年的九月十一夜,磬和帝不是在载舟殿里辗转反侧,就是在许静瞳的病榻前忧心如焚。
而今年的九月十一夜,磬和帝忘记了元皇后,忘记了许静瞳,一整颗心都悬在了无暇宫。
西风萧瑟,凉雨淅沥,催老梧桐,寒透纱窗。流云阁灯火通明,烛影摇曳,却透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寒意。
宛贵妃与慕容婵已不知去向,流云阁内室里,除了榻上不知死活的许静辰之外,只剩下了磬和帝、李南风和许静轩三人。
床头几案上放着水盆、脸帕、纱布、短刀、镊子、烈酒,还有针线和剪刀,看上去似乎都是医用之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打开的红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枝白花。
形似白梅,花蕊花瓣花茎却皆是白色,如云如雪,皎洁无瑕。
李南风神色犹疑,坐于床侧再一次搭上了许静辰的手腕。
磬和帝与许静轩皆满目紧张,立在李南风身侧不敢言声。
片刻后,李南风仰头闭目一声轻叹,睁眼决断道:“不能再等了,就这么办吧。”
语毕,垂眸小心掀开被角,一手扯开了许静辰的寝衣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