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晴既如此不信任别人,那这书信又会是谁写的呢?
这封一看就像是男子笔迹的书信,总不会是吴晴自己写的吧。
十有bā • jiǔ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处,穆公公定了定心神,清清嗓子淡淡笑道:“哈,晴姑娘是不是得先回答奴才,这封书信,是谁替姑娘写的?”
吴晴脸色微变,若有所思片刻后,终于黯然答道:“是我一位兄长。”
“一位兄长?”
穆公公半惊半疑道,“这么说,晴姑娘并非孤身一人,而是有几位兄长在宫外?”
吴晴白眼一翻,语带不满道:“公公多问了。”
穆公公一时语塞,终是不敢得罪人家,只好点点头道:“是。”
只一个“是”字,便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回应的是“公公多问了”,还是“可是家父的笔迹”。
吴晴暗暗咬了咬牙,又追问道:“这血书,确是家父的笔迹么?”
穆公公若有所思地看了吴晴片刻,终于再次点了点头,并意味深长地说道:“晴姑娘,疑心太重不是好事啊,秦太医若是泉下有知,必不愿看见姑娘如此。”
语毕,也不管吴晴花容失色,将手中书信恭敬放于身旁的桌子上,自顾自地向内室走去。
待要掀开隔帘时,穆公公又微微转过头来,语气却有些生疏道:“想是这些时日,晴姑娘服侍殿下累着了,快去春雪阁好好休息吧。如今殿下已无大碍,有奴才同匪石他们留心便可,无需姑娘费心了。”
说完,也不待吴晴回应,直接掀帘去了内室。
吴晴攥紧手中的血书,眸中原本咄咄逼人的冷色,不知何时已失了大半的底气。
第234章真言
夜已三更,万籁俱寂,春雪阁的主人怀抱血书与书信,睁着眼睛呆呆地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时至今日,横亘在心头的大结终于解开了,可吴晴非但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反而比之前更加痛苦了。
从秦雨晴到傅蓁蓁,再从傅蓁蓁到吴晴,自五岁至今,复仇早已成为她活着的唯一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