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是陌生人,他还是不愿轻易开口说话,褐衣男子便又咋呼道:“喂,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你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阿木!”
“唔……”
“小仆无状,侠士莫要介怀。在下萧成璧,敢问侠士……”
“多谢。”
不待萧成璧说完,他便冷冰冰地回了二字。
不顾主仆二人的拦阻,他强撑着发虚的身体,固执地起身下榻,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中衣中裤,而且还不是他自己的。
“哦,你昨日高烧虚弱,衣服都湿透了,我便叫小仆,先为你换了我的。你现在刚醒,还是等身体好些再走吧?”
“多谢,不必。”
“……”
最终,他还是固执地要走,萧成璧无可奈何,只得叫阿木取来了他的衣裳,幸好已经烤干了。
换好他的衣裳,戴好那张绿鬼面具,他无声地走出画舫,与一眉眼酷似许静轩的女子擦肩而过。
他知道,那便是自幼拜入锦瑟派的忘忧公主许姝珹。
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并没有兴趣知道。
后来,吴晴之事传开,他将一支孔雀翎交与吴太医,顺利见到了那位吴晴小姐。
确切说,是见到了傅蓁蓁。
除去扆鹤卿和银杏,这世上最懂他的,竟然就是傅蓁蓁。
看到秦树的血书之后,他已然明白了当年真相,可傅蓁蓁执念太深,不肯相信血书是真的。
为了助她打开心结,他便提笔蘸墨,随机摘取了血书中的几句写在纸上,叫她找机会去试探吴太医。
同为宫中太医且年纪相仿,秦树的笔迹,吴太医应当认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吴晴不仅试探了吴太医,还试探了穆公公。
照顾好蓁儿,好好效忠太子……
为了让他活着,扆鹤卿可真是煞费苦心。
可是如今,银杏作为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束光亮,如今也晦暗难明,他该用什么支撑自己呢?
这种无人能解的负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尘世纷扰,无一人可予他真正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