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宣沉默不语,只是继续用那种迷人又恐怖的眼神盯着银杏。
银杏咬了咬牙,毅然对上傅子宣充满震惊与恐慌的眸子,鼓起勇气道:“公子,这样的香囊,你可见过?”
银杏说着抬起了手。
傅子宣定睛一看,只见银杏手上,正拿着一只绣工精巧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只青绿色的凤凰。
傅子宣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不可置信地又将目光移向了银杏。
这样的香囊,他在四弟傅子棋的身上见过,那是他的生母亲手为他绣的,与银杏手里这个一模一样。
而傅子棋的生母,正是名唤戴青凤的,戴小娘。
“这是怎么回事。”
傅子宣的声音几乎带了些颤抖。
这怎么可能呢?戴小娘是她的生母,那她的生父,难道是……
她不是说,她爹叫沈烨吗?她不是说,她叫沈鸿雁吗?
那天她卖身葬父,是我亲自帮她厚葬了她爹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她不想去傅府,难道就是怕,怕见到她的亲生父亲吗?
“我娘姓戴,”银杏一字字道,“名唤青凤,这个香囊,是她亲手绣给我的。”
傅子宣面色惨白,无力道:“那你,你是,你是……”
“我是傅子棋的亲姐姐。”
银杏也同样无力,“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傅子宣脑子大乱,他害怕自己再问下去,会听到那个更让他受不了的答案。
他很少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恍惚中,只听银杏继续说道:“我爹和我娘,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我爹沈烨,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却也凭着布料生意挣得些钱,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可是,我才一岁,我娘就离开了我和我爹。我爹经常骗我说,我娘是去做生意了,直到我十七岁那年,我爹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才把真相告诉了我。”
“我爹说,当年,傅大人见色起意,看上了我娘,硬逼着我娘做他的妾室,说若我娘不同意,他就杀了我爹和我。”
听到这里,傅子宣立刻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当初,你宁可沦落风尘,也不愿跟我去傅府的原因吗。”
明明是问句,却没有疑问之感。
银杏点了点头,两行清泪悄然淌下,“但是,从你替我安葬我爹的那天起,我就天天对自己说,从今往后,沈鸿雁只为傅三公子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