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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这七日里,他在伤口钝痛与高热畏寒的反复折磨中似梦非梦,似醒非醒,那些失去的记忆,时多时少、时快时慢地闯入他的脑海,梦境的虚幻与过往记忆的真实相互交叠,扰得他倍加痛苦。

他奋力挣扎,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煎熬了七个日夜,终于回到了现实,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他自幼喜爱梨花,也因着这份喜爱,在初见那着梨起舞的傅家小姐之时,心弦曾有过懵懵懂懂的悸动。

只是那份乍见之欢,在明白傅左相的醉翁之意那时起,便已被他的理智深深埋葬,而后一点点被时光搁浅,最终归于平淡。

于他而言,那不过就是一场梨花未开,心火未起便已浇灭,岁月悠悠,过了也就过了。

后来纵然阴差阳错,他替太子哥哥代迎良娣,与那傅小姐拜堂成亲,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次代迎,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毫无波澜。

只是关于梨花的种种,无端在他的生命中牵扯,那张“襟袖植梨,方保无虞”的荒谬良方,那段相隔甚远依然入耳的琴声,毫无道理地乱他心神,扰他安宁。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都只是他对梨花的执念,而非对傅良娣的执念。

人虽似花,终不是花。既不是花,便可放下。

可那年那日,那枝丁香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世界,来时无尽张狂,却予他满室芬芳,一日复一日,在他的心上累积情愫,一夜复一夜,在他的梦中叠加温存。

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姑娘,那样的他,又如何敌得过那样的……日久天长。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那一袭紫衣在他心里,悄然取代了皎皎梨花。从此万千花海,再难及她戏语欢颜。

怎奈他终究孱弱未卜,病痛缠身如何予她希望,只能默默压抑心火,独偿敢爱不敢求的生苦。

后来她不辞而别,一如来时那般,去时也毫无征兆。只留给他一支发簪,和那箫音渺渺的尘缘梦。

从那以后,再无人唤他一声“无尘”了。

无尘,无缘,本天意。可既为天意,那年丁香结雨,又为何要予他这一场尘缘梦呢……

心口的钝痛愈演愈烈,许静瞳只觉呼吸困难,一手揪紧衣襟,难受地轻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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