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就是明小丫这样的性情,沉默,忍耐,一次又一次退让妥协,在临死之前,还以为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寄托在悲剧人生的刽子手身上。
“不错,”明霞摸了摸游大花的杂草般的发黄稀薄的头发,鼓励说道,“这就对了,姑娘你们一定要记住,无论是谁,甭管是爹娘,或者以后的男人,又或者是将来的孩子,若是他们举着棍棒落在你身上,你恨是应该的,爱才是不正常的。”
“娘,你以前没这样说,”游二花眨了眨眼睛,目光盯着黑陶土盆子里的地瓜糊糊,嘀咕说道,“你说爹和奶养着我们呢,打疼了,我们忍一忍就好了。”
游二花这小妞,别看平日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这时候给明霞拆台,倒是顺溜得很。
明霞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尖,立刻拿着明小丫的经历,给她们当血淋淋的例子。
“那时候的娘,做错了,你看,所以才被赶出了游家,现在我们娘几个连饭都吃不上。”
明霞来到铁屋村的第二个夜晚,舀着竹筒里的地瓜糊糊,游大花三姐妹围坐在燃烧的灶火前,听明霞给她们讲很多很多话。
想要完全听懂,是不可能的。
但懵懂中,接受着明霞潜移默化的教育,总会有一些精神,烙印在她们的思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