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不好吃,树也不成材,繁殖能力又强,在附近生活的人看来,这也就只能当柴火用了。
浆浆津果实枝干不粗,木质不硬,普通农妇拿一把镰刀,都能劈几根弄回家,晒干了当柴烧。
吴翠华平日里就在家干活,浆浆津果子董小文不熟,她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觉得这漫山遍野都没人要的东西,放到供销站里卖钱,真是想不明白。
她心头一火热,连忙打听说道:“这咱们多少钱一斤收呀?”
眼前这些浆浆津果干,虽然看起来跟树上刚摘下来的不一样,但甭管怎么说,它能卖钱,那树上也能混点价格吧?
“五角一斤。”董小文瞥了她一眼,将自己买下的三斤浆浆津果干找了一张报纸包裹起来。
“五角!”吴翠华惊讶地快要跳起来了,“这不就是浆浆津吗?还能卖上五毛钱!”
她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董小文,脑子里已经疯狂地盘算着,今晚回去就让自家的孩子去山上把把能摘到的所有浆浆津果子都给搂回家。
不等董小文回答,她便急切地催问道:“那我们也能摘着浆浆津果子来卖?”
董小文跟吴翠华不熟,看不上她这急眼的模样,嘴巴一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想得美事,大米一斤一毛三,加了麦子糖和白糖做的谷花酥要七角八分钱一斤,这能一样吗?”
“那谷花酥不是加糖了吗?”吴翠华不解地那嘟囔着,她看那果干表皮皱起来,颜色黄黄的,也没见糖呀?
“没糖能腌得出味道来吗?你拿个尝尝,能腌得出这味道,咱们供销社也能五毛钱一斤的收。”董小文说完,就抱着自己买的浆浆津果干走出库房。
吴翠华听董小文说完,拿了一个个头最大的果干,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她也不敢多吃,到底这些东西都有登记入库,偷尝一两个没人发现,但吃多了缺斤少两,到时候查下来可就麻烦了。
吴翠华今天站了好久的柜台,她临时帮人代班,态度也不敢像董小文这样漫不经心,有人买东西都得上前应对,即便喝了两杯水,也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不舒服。
浆浆津的味道她知道,先酸后涩,然后多嚼几下,喉咙才有回甘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料到,这卖给供销社五毛钱一斤的果干,竟然是甜的?
甜的?
浆浆津还能腌出甜味来?
这满嘴的甜味,这得放多少糖呀?
浆浆津这果子,但凡能不放糖做出能吃的味道,还能轮得到它们掉满地上?
就像早春的野莓子,还没熟,就已经被娃儿们扒拉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