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这下为难了,且不说自家还有个医馆需要打理,关键是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赵家高门大院的,她实在不太愿来。
见着颜夏没作声,贺兰婉再次握紧了颜夏的手,“颜大夫,算我求你行吗?这么些年来人人都道活不过而立之年,你是唯一一个说还有得救的大夫,我得这孩子不容易,若不是我自己不小心也不至于早产,是我的错,若是能换我巴不得将我的性命换给他,可是——”
贺夫人越说难过,倒搞得颜夏有些知该如何了。
“每月十金,颜大夫你看行不?若是你来,每月我愿意给十金的诊金,若是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加的。”
贺兰婉出身商贾人家,虽说是家里姐姐做了皇后,弟弟做了重臣,但她八岁便随父亲谈生意去了,身上并没有多少侯门夫人的架子,说话也不太爱拐弯抹角。
本来刚刚还沉浸在贺兰婉的难过之中,一听这话,颜夏眼睛一亮,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别说十金了,就是十两银子,对于一个中层水平的普通人来说,这也差不多是半年的收成了。
这诱惑实在是有些大。
这时屋子里又传来一阵咳嗽声,听得出,那嗓音已经带着些低颓之色。颜夏想了想,最终点了头,“如此,那我便试试吧。”
她确实也挺缺钱的。
和贺夫人商定之后,颜夏每日早上来赵府给赵祁修看病调理饮食,一应事物全由她支配负责,然后再回医馆看诊,每十日给其汇报一次情况。
其中需要的吃食药物都由颜夏统一安排,这买药买菜的钱另算。
从赵府出来之后,日头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昨日周三来说人是撒出去了,可短时间内恐怕难有消息,想长时间地查下去,自然需要付更多的酬金。本来她还愁呢,这下银子有了着落,她的心情也轻松不少,索性踱着步子往医馆回去。
因为已经是快午时了,街头巷尾又窜起些饭菜香来,闻着这丝丝缕缕的饭香,颜夏不禁琢磨起治疗的方子来。
拿人钱财,替人治病嘛。
从刚刚的脉象来看,这赵家公子的病虽然不算是什么不治之症,但也确实非常棘手。
一来是身体底子弱,不能一上来就用过猛的药物,这治起来就慢。
二来是这弱症根深蒂固,不是一日两日一月两月就能彻底根治的,中间的耗费不仅仅是时间还有那赵公子的耐性,若是病人的配合度不够,就很难治好。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很明显这人有些不太愿意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