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虾简单,就是抽掉虾子背脊线洗干净后,装盘大火一蒸,再调一个酱料碟就行了。
吃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
虾子上火蒸的同时,颜夏又炒了一个笋丝肉片,一个白油肚片,一个樱桃肉,几个时鲜蔬菜,便招呼大伙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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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另一边。
赵祁修望着桌上的绿豆粥,本想撑着身子喝两口的,可耐不住外头传进来的香味儿,忽然就觉得面前的东西寡淡了些。
这几日,外头日日传来各种各样的香味,而自己这边日日都是粥,虽然他味口淡,但总还是会有些微词。
你吃就吃,干嘛老对着自己的屋子把香味吹过来?吹过来也就算了,天天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好歹他还是这园子的主人呢。
将勺子放下来,对着对面的阿肆道,“这几日她都在这里和其他人一起吃饭?”
“嗯。”
“菜都是她做的?”
“嗯。”
赵祁修垂下眸子,想了想还是拿起勺子来,只搅了两下绿豆粥便又放了下来,“那菜当真好吃?”
阿肆一愣,随即摇头,“未曾吃过也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是好吃的。”
赵祁修往外望了一眼,“你去同他们一起吃吧。”
闻言,阿肆抬起头来,“公子,我不饿,我就在屋里。”
其实他就是想让阿肆去探一探,这人还这般实诚了。
赵祁修看了一眼阿肆,默默地坐直了身子。
细想起来,这几日,他这屋子里时常能闻见厨房里传过来的菜香,刚开始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那味道不好,而是那感觉就好像是有陌生的东西闯入了自己的领地,让他有些排斥。
对于自己的病,他原本是不在意的,只是母亲为他日日心忧,他难受也愧疚。这么多年,身体上的病他早就习惯了,无非就是痛、麻、僵,浑身难受,胸闷气短,身子不爽利,又或者下不了地,一直昏睡。
这些于他而言他已经麻木了。
但每次一看到母亲自责的模样,他就觉得愧对她得很。有时候想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有什么,但真到了那一步,他不能想象母亲承受得住不。
别冬第一日换香的时候他就闻出来了那香变了味道,本来是想立刻换掉的,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就出现了颜夏那句“早死早超生”,让他便将这念头给打消了。
可没想用了两日,他自己竟觉得心口处舒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