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别冬和珠翠也都回了来,手里分别拿着垫子和手炉,近到跟前便道,“公子,这石凳凉,我给您垫个软垫。”
珠翠也将手炉递过去,“公子,这气候还冷,你快些握着。”
大约是跑得太急,两人额头都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来。
赵祁修望着那软垫和手炉,缓缓站起身来,没再坐下去也没接那手炉,搭着阿肆缓缓回屋了。
别冬和珠翠望着赵祁修的背影疑惑地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颜夏冲两人眨了眨眼,“或许你们公子想去踏春了。”
“踏春?”
颜夏点点头,对别冬道,“等会儿,你去将他房里的窗开小半刻钟。”
别冬赶紧摆手,“公子不让开的。”
“试一试,这一回他或许就让了。”
赵祁修这样的人其实不惧生死,但也惧怕生死。不惧是因为他们看淡了生死,而惧怕是因为他们看不淡那些看不淡他生死的人。
或许他也希冀过有一天能如常人一般,但只是试过太多法子,听过太多人说不行,于是便也就不抱希望了。
但忽然有一天有人又燃起了他们心底的希望,那么此时他们会更加珍惜。
人总是向生的,不是吗?
从赵府回来之后,颜夏想着这治病的法子,心情其实不轻松。正埋头往医馆的诊堂走忽然就撞到一个人身上,她揉着脑袋抬起头来,“三哥?”
周三也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我说颜大夫,你这走路不看路的吗?”
颜夏不好意思地道,“想事儿,没看着路。”然后话锋急速地一转,“是有消息了?”
周三点头,“就是,今儿来就是想问,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姓纪而不是姓张?”
颜夏点头,“是姓纪。不过——”
“不过什么?”
颜夏眉色一深,“我也十来年未见了,这中间或许他为了生计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改了姓也不无可知。”
周三得了话,也不往里去了,“既如此,那我就知道了,等过两日我再给你确切的消息。”
说罢就往外走。
等周三人走出了门,颜夏才又思筹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真没想过纪师哥会改名这事儿。
希望,这一次不会再落空吧。
转头进了诊堂,就见着王匪眉头紧锁,一见着她立即起身,“颜姐姐,你回来得正好,这位老者说肚子痛,我看了却找不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