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堂内,那中年男子才将人松开了来,冲着蒋费就道,“大人,这女大夫害了我爹。”
蒋费将目光投向颜夏,面前的女子眉目干净、面色从容,看面相不是个多事儿的主儿,怎么成了害人的人了?
往衙堂上一坐,对着男子道,“具体事情如何,可不能胡说坏了别人名声。”
中年男子立刻道,“前些日子,我爹去她医馆看诊,从她那里抓的药回来,吃了好几天,如今躺在床上就快只剩出气了。”
蒋费脸上一顿,“那这意思是人还没死?”
中年男子一愣,不明白蒋费的意思,随即道,“还,还没。”
蒋费闻言有些生气地道,“既人还没死,怎么不先去看病?来这里磋磨什么时间?”
“这……”
颜夏听了那人的话也是这么个想法,原本她还以为人已经没了,看如今的情况是人还有得救,自然有就得赶紧救人才对。其他的事情,都可容后再说,反正她也跑不掉。
“大人,民女不才,但也不认为自己的药会有吃死人的本事,眼下救人要紧,我愿意同他一起先去救人。”
中年男子抬起头来,“万一,万一你去给整严重了呢?”
颜夏:“……”
蒋费见这般情形对着一旁的一个衙役道,“去请王大夫,一起过去。”
转过头来又看着那男子道,“带上衙门的大夫总行了吧?”
也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想的,不着急救人反倒先想着抓人,这儿子做得——
出了衙门,颜夏才知道,这人叫许安,是元石村的人。
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他的老爹就是上次那位来医馆喊肚子疼的老翁。
当时,那老翁出门时已经不太痛了啊,怎么如今厉害了?
因着王大夫年纪大,没法骑马,只能坐马车,但眼下又事关性命,于是,蒋费带上许安,和颜夏骑马先去,而王大夫则和另外的两个衙役坐马车过来。
雨势渐大,一行人“登登登”地出发,等到了屋子,果然就见着床上躺着一人,呼气多,吸气少。
旁边还有一个妇人,约摸二十出头,见着许安就是一阵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老爹这摊在这床上刚说要撒尿,我又弄不动,没憋住尿床上了,真是晦气。”
许安垂下脸没说话自去将人背起来,放到桌上,然后又去换床铺。
颜夏走过去,探了探那老翁的心脉,“这老翁血气虚滞,要感紧施针。”说着就往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去。
许安见她这样子立刻阻拦起来,“就是你害的我爹,你怎还敢施针?”
颜夏着急起来,朝蒋费投去求救的目光,“若是再耽搁可能真就没了。”
蒋费走过来,见着眼下这情形,对着那许安道,“眼下情势危急,先让她看看。”
颜夏感激地朝蒋费点了点头,就要下针,却又被那妇人握住胳膊,“你就是吃坏我公公的大夫?好啊,赔钱!”
赔钱?这又是哪一出?
蒋费见那妇人有些不讲道理,低喝一声,“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