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索性起了床来,洗了把冷水脸就往外去。
一个晚上都没听见有人来寻自己,说明那几个晕倒的人可能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烧,这总归是个好消息。
想着昨日赵祁修一直未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她想着去赵府一趟看看。
人还没出园子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一抬头就见着是赵祁修,她也顾不得擦脸了,赶紧走过去,“回来了?”
颜夏看他脸上有倦容,肯定是一晚上都耗在看案卷上了。她往屋里去泡了一杯去火的茶来,“熬夜上火,喝口茶。”
赵祁修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便坐了下来,“案卷我看过了。”
“有什么发现吗?”
“据案卷上说,当年的案子,章太医确实是开错了方子,方子只有一副,确认就是你父亲开的。”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页纸来递她,“这是我悄悄拓写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父亲的字迹。”
颜夏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这字迹看着确实像,不过,这个夏栀的夏字,不是父亲的手笔。因为夏为我的名字,父亲为显示出区别,喜欢再夏字第一笔横上带一个小勾,虽然对外他不如此,但还是会习惯在这一横上往回重复一下。你看这个夏明显是一笔而过,所以这肯定不是父亲的字迹。”
虽然颜夏早就知道所谓的那封出自父亲的药方有问题,但今天找到确切的证据,她还是觉得有些感慨。
她看向赵祁修,“赵公子,这信肯定是有人模仿的,但是谁模仿的呢?那位尚主事说到当时发生了几起人命案子。”
赵祁修一顿,立即让阿肆去寻赵舜来。
“对了,案卷上还提到过一人,便是当年疫症你父亲入狱之后,是王大夫接替了你父亲的位置的。”
“王大夫?你说的就是那位在衙门待过的王大夫?”
赵祁修点头,“就是他。”
赵舜这时也迈着大步往园子里走来,赵祁修将自己看案卷的情况说给了他。
“你的意思是找王大夫问问?”赵舜道。
“嗯,或许能知道什么,而且我觉得颜大夫说得对,可以细查一下当年的几起shā • rén案,平白无故的案卷不翼而飞,肯定有问题。”
赵舜点头,“我觉得你这方向是对的,但是重翻当年的案子,当今圣上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你也知道先皇在位时,因为立储的事情当今圣上本就受了不少非议,如今若是再由其推翻当年的案子,只怕硕成王会借机生事。”
赵祁修这一点也是想过的,“但是,皇上允许我进金阁翻阅当年的案卷,就说明他内心是有数的,而且如果当年的事情真有隐情,我觉得更应该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