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修道,“猜的。”
其实,很久之前,赵祁修那会儿总是躺在病榻之上,也会分析分析天下事。因为和贺兰竹方的关系,也多听他提起一些,一来而去也了解些他每次回京述职都会干些什么。今日这么一说,他一下就明白了。
既然宫中无事,他自然也就放心了。
他现在反而更担心城外那些安置的病人,如果一定发生战争,无论这些在哪里都十分危险,战事一旦挑起,粮食药物必然紧缺,之前那次疫症尚是在和平年代都那么惨烈,这一次若是再加上这战事只怕情况不妙。
当下之急是要尽快囤足够的药物粮食并且若是可能还得寻个更安全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冲贺兰竹方和赵邺拱拱手,“我还去城外看看哪些染疫症的病人,先走一步。”
当初转移这些病人的时候,出城时十分顺畅,想来是周家故意放行的。周家也好,硕成王也罢,自然不想着疫症将整个京城都毁了,到时接手个死城又有何意义?
所以才让这些有病的人出城之后。
但也同时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疫症并不简单。
贺兰竹方本想阻拦,却被赵邺制止了,“随他去吧,不出去他也不放心。”
而颜夏这边和王大夫刚说完事情,就又来了一大波病人,都是崔维送来的。症状和先前的差不多。虽然最早那一批人只是为了麻痹耳目,让大家放松警惕,但此时也有些慢慢感染了疫症,也跟着厉害起来。
她和王大夫连忙赶过去帮忙安置病人,才写完药方,就听见二皇子过来道,“药材不够了。”
颜夏其实也早料到会如此,随着病人增加,药材的消耗,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时,颜夏和王大夫商量了一回,重新修改了药方,尽量选用了一些常用且稀松常见的药。二皇子拿着那药方就匆匆出了营帐让人去备药去了。
但眼下还有一个难题,那便是那男孩的病如何治。她想起来之前王大夫誊写的那份药方,和父亲留给自己的似曾相似。她主动道,“王大夫,我身上有一副父亲留下的药方,但辗转之际缺了一角,如今我也码不准那是治病的还是害人的,不然你给看看?”
王大夫立即点头。
颜夏从自己贴身的衣服袋子里将那药方拿出来递给王大夫。王大夫又带着那药方让所有大夫都来商讨,说不定治好了那男孩其他人就跟着有救了。
这时,那姐姐忽然来寻颜夏,“颜姐姐,你快去看看我弟弟,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颜夏赶紧去看,果然就见着那小孩不住发抖。
她赶紧把针袋拿出来替那孩子施了一回针,这才勉强控制住。她又去拿了煎好的药来给那男孩喂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是在昏迷状态喂进去的。可能都堵在气管内,喂到一半时就全部喷了出来。
颜夏眉头一皱,如此可不行,于是又试着喂了几口,然后将一颗桂花糖塞进他嘴里。
也许是因为糖甜,小孩子在潜意识里竟吗,慢慢都吞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竟喝了大半碗药。
待她出来时,就见着赵祁修不知何时来了,就在营帐外等着自己。她看着他,除了瘦了些,一切都好便放了心。
她走向他,“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下。我觉得庆德帝可能不是真的‘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