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五也曾在心中喟叹,阿娘此番担心倒是没有必要,殊不知她经历往事,早就不再对世间的情情爱爱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今日某个模糊高大的身影,却似在她青萍满池的心境中,脆生生丢进了一颗石子。
舒五同玉娘回了家,浅浅说了会话,待到玉娘安睡以后,她亦熄了灯抹黑回自己的房间。
庭院的灯还留着,蜡烛快要燃尽,只怕过不了片刻,夜色就会将这小院吞没。舒五走在已结了一层薄霜的草地上面,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月光倒是明亮,亮得似要洞察人心,教人不忍直视。
她回了房间,换上一身寻常裙裾,带上白日里在街上买的果子,悄悄掩了门出去。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有摆摊的小商贩亦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舒五走了没几步路,就听到了宵禁的钟鼓声。宵禁的鼓点响够五百下,街道上就不得再有行人,否则就会被巡夜的士兵拿下。
好在眷姨住得并不算远,舒五快走几步,想要赶在宵禁正式开始之前回到眷姨的家中。
远远地,舒五看见了眷姨的小院子还燃着灯,便上前去轻轻叩门。
不多时门便开了,一个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妇人将门打开,待看清是舒五之后,便欢欣地携了她的手。
忽而,妇人神情警觉起来,眯起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舒五身后不远处的阴影。
舒五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忽变,不由得也扭头朝身后看去。
那里原是一颗高大的胡杨树,月光照下来影影幢幢,光影婆娑。树下立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黑暗吞噬了他们的影子,让舒五有些看不清楚。
她吩咐了眷姨几句,大着胆子慢慢向着影子挪过去,忽然舒五笑了。
正是陆崇和他的随从。
他们站在树影中,也在望着舒五笑。
舒五转身三言两语跟眷姨说明了情况,将随身带来的果子递到她手中,便请眷姨独自掩门回去。
舒五也不朝他们走过去,就站在那里,还是陆崇的随从上前一步道:“姑娘好乔装,我们差点认不出来了。”
“差点认不出又是怎么认出来的呢?难不成你们一路尾随吗?”
“我们本是想登门拜访姑娘的,但是看见姑娘穿着下人衣服从小门出去,天色已晚,怕路上不安全,只好一路跟过来了。”
“真的?”舒五挑眉。
“自然是真的,”那随从眉眼尽是得意之情,“其实要认出姑娘又有何难,我们当兵的自然能够识破任何伪装。”
舒五哑然失笑,本来这台词下面不是应该像寻常搭讪之人一样,说只因姑娘布衣难掩姿色,所以我们才一眼认出的吗。
舒五也曾在心中喟叹,阿娘此番担心倒是没有必要,殊不知她经历往事,早就不再对世间的情情爱爱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今日某个模糊高大的身影,却似在她青萍满池的心境中,脆生生丢进了一颗石子。
舒五同玉娘回了家,浅浅说了会话,待到玉娘安睡以后,她亦熄了灯抹黑回自己的房间。
庭院的灯还留着,蜡烛快要燃尽,只怕过不了片刻,夜色就会将这小院吞没。舒五走在已结了一层薄霜的草地上面,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月光倒是明亮,亮得似要洞察人心,教人不忍直视。
她回了房间,换上一身寻常裙裾,带上白日里在街上买的果子,悄悄掩了门出去。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有摆摊的小商贩亦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舒五走了没几步路,就听到了宵禁的钟鼓声。宵禁的鼓点响够五百下,街道上就不得再有行人,否则就会被巡夜的士兵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