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适才她对身世的一通胡编乱讲,虽是玩笑话,倒是让这帮衙役成全了她的计划。
谢佑灵的额角隐隐抽动。
衙役刚才说她什么?
家遇不幸??替父报仇??
他瞥了吕逸风一眼,见他一副“大人你自求多福,我看戏”的表情,暗暗语塞。是以,他只好抬头疑惑地一看,故作淡笑道,“你们,为何这般说?”
快班一名衙役上前,把方宁那段“凄惨身世”复述了一遍,还添油加醋了描绘了她的苦境,深切地恳求大人答应她的转岗要求。
谢佑灵再度语塞,看了看方宁,见她立时露出那般无辜惆怅的表情,看来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拆穿她的身份。
这个千金大小姐,真是难办得很!
这时,范西楮朝方宁走了几步,问道:“方姑娘,你说你想去户房,可你知道户房的工作最是繁琐复杂,关系着一县的基础,不能有半分出错。”
“我知。”方宁认真而笃定地点点头:“我从小帮着父亲经营生意,账簿这些没少接触,早就练得一双火眼金睛,看东西细致得很。”
范西楮就想让谢佑灵为难,故意恍然地嗷了一声:“姑娘家做事确实细致一些,如此想来,倒也不是不可以。”然后,看向了谢佑灵。
“真有能耐,岂是嘴上说说的?”谢佑灵皱眉道,“户房管赋税征收、催比、交纳、解运,仓储管理,民间房屋土地买卖、文契过户、纠纷处理,还有很多事宜,可不是容易的。”
但有众衙役们为她请命,谢佑灵不好直接拒绝。
“大人,不若如此。”
吕逸风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看向方宁道:“衙门政务不能儿戏,你说你有这个能耐,那便证明给大人看。打个赌,如何?”
打赌?方宁勾唇一笑:“大人,请说。”
“你可以先去户房当差,不过你需得发现一处重大疑难。若你说得对,并且提出了实实在在有效的解决之法,便同意你留在户房。”谢佑灵说着。
方宁点头,问道:“怎么样的是重大疑难?”
“本官就任两月,虽然暂无功绩,但也是发现了一二。我会提前写明几点,交由申明亭的里长保管,若你意思中了,便当你是提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