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感觉,令他有一种欲言又止的冲动,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仿佛词穷,却又不想话题就这么终止,矛盾而无解。
“小姐,我们回房吧。”倚夏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好。”方宁朝谢佑灵看去,两人微微点头,她慢步回了西厢房。
刚一进门,她双腿一软地靠在倚夏身上,慢慢转头看过去:“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失态?”然后,她跑到镜前,左右瞧了瞧脸蛋。
“瞧这汗珠子沁的,”她颇有些自言自语,“瞧这头发丝儿黏答答的……”手指轻捻了黏在额头的发丝儿,往外撩拨了一下。
倚夏跟在她身后,疑惑问道,“可是小姐,你在紧张什么?”仿佛问出了关键。
紧张什么?方宁一愣,慢吞吞说,“我,没紧张什么。”有些嘴硬,又道,“我只是不想在他面前失态,白白叫他瞧我的笑话。”
是吗?倚夏倒觉得现在的小姐才是有些失态了,不过到底没说,梳着小姐的青丝,问她要不要沐浴。
方宁点头,刚才出了这么一身热汗,可不得洗一洗。
沐浴过后,方宁的长发搅得半干,她披了一件淡紫长衫推门而出,瞧见谢佑灵正站在荼蘼架旁,闻声转过来看她。
跟在身后的倚夏一瞧,默默地端着铜盆等物,小碎步往后院去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着她刚沐浴过后的样子了,心里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男女总是不便。等大姐服丧完,来了宜兴县,最好还是要搬出去的。
方宁那儿,心里头也是有想法的。她想去户房当职并非心血来潮,更不是故意要和他争锋相对,所以趁着今夜月圆风暖,是个讲和的好时机。
也能,进一步试探他。
“今天公堂之上,谢大人觉得我讲的解决之法,可好?”方宁主动问着。
谢佑灵笑道,“里老都认同了,定然是好的。”
“我问的是谢大人,你觉得如何?或者你可以提一些改进的措施。”方宁暗想他总是答非所问,意图蒙混过关。
她直直地望着他,眼眸儿水灵,而他避无可避,双双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