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彻底地慌了。
百姓知晓她们是刚被罚入教坊司的官宦小姐,故来凑这热闹,有静静观望的,有指指点点的,只能当作不干己事。但越发嘈杂的喧闹声在淑澹的耳中被放大无数倍,她无能为力,毕竟她的确有疾,周遭的声音在她听来被放大也是因她的病所致。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急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淑澹怎么可能听不到呢,但她的喉咙竟也使不上力,嘴是张开了可发不出声,喘不过气,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要不就感觉呼吸不到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濒死的状态。她的身体卷缩,连同双手也如此。感觉到双手麻麻,握紧拳头,努力张开却不能。视线也渐渐模糊,脑子里有两个声音环绕,一个在告知她闭眼吧,一个在说不能闭眼,实现非常模糊。她走也不能,说也不能。面对这样的困境,她只好蹲下,她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
咚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淑澹努力睁开眼,隐约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就在眼前。尽力抬起头,想看清他的模样。映入眼帘的是位身着深蓝曳撒的男子,他就站在她面前但她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得清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急切不断重复地说了那么几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这里没什么可看的,西厂办差!”
百姓都畏惧这朝廷新设的部门,故而稍微远离些但他们的好奇心驱使他们不停往那两人看去。
从淑澹发作到现在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但这对她来说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每次发作都心有余悸,那一整日便无精打采,精神恍惚。
周祎低头看到眼前的姑娘这个模样,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问清是怎么一回事,却不好与她有肢体上的接触,只能不断发问。
“周祎,得赶紧的。处理完这事我等还得向汪厂公交代呢。”
周祎双手在胸前交叉,皱着眉头对一旁的宦官说道:“知道了。这样把先把其她人带去。这人我看着,跑不了的。”
“这”
“我自会向汪厂公禀明。”那小宦官听了周祎的保证这才放心留他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