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演奏决定了淑澹和雯儿日后的出路,她们俩都在做最后一刻的练习,尽管这希望很渺茫,但她们还想拼劲一博,认为表演已经无可挑剔了,才肯休息。
今夜也是雯儿最后一次和淑澹同寝,毕竟淑澹有周祎护着,她也无需操这个心。
她们的付出是否有回报就看明日了,两人自然是无心睡下。雯儿侧着身面对着淑澹问道:“你说我们明日真能在圣上面前献乐吗?”
淑澹迟疑了一会:“我也不知,但是不管事情如何咱们都要尽可能的去准备,不是吗?别想了,早点睡吧。”
“淑澹?你说我们若不能撤掉乐籍的身份,能否离开这再从长计议?只要有礼部的文书和赎金就行了,我可以先不在乎撤籍的事,因为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这里。”雯儿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划过鼻梁。
“难保有一天我们都和众姐妹一样只是件玩物,更何况我们一日在这便一日提醒我俩我们就该是那样的命运。还有周祎能保我们多久,我们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可同是因罪入教坊司的其她人呢,她们没有人护着,我们凭什么,换作我是她们也会心有不甘的,她们每每看我或与我说话都令我感到愧不安和愧疚。”雯儿拉着淑澹的双手摇晃着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明日结果如何能否先离开这里再说?”
淑澹摸了摸雯儿的头顶平静地说道:“我早就有此打算,但是文书的事还得求汪直才行,至于赎金我想只有你的未婚夫田炆有法子了。”
“这赎金的事你放心,他家有的是银子,他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这事我来和他说。”
“嗯,至于文书我来想法子要。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明日这双眼睛可得肿起,那还怎么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