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祎没再往下说。她这个样子似乎交给谁他都不放心。他可以暂时把这事埋藏在心里,当下他有更急迫的事需要处理。于是他问道:“我的出现是不是让你犯病了?”
淑澹微张着嘴,仿佛呆住了。待回过神来,道:“我那是随口一说,切莫当真了。不管你是否出现,我都会犯病。只因我瞧你的次数多了,所以在你看来才是如此。别多想了。”
周祎半信半疑,他继续问道:“那我对你来说是否就是个…练手的?”
“不能算是。”淑澹的眼神渐变得有些愁容。
“这话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周祎的心感到极度的不安,随着问题越问越多,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深吸口气,问出最重要的一题:“那你要何时…”周祎说不下去。但淑澹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是要问她何时接客。看来是要把这几天的事告诉周祎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与你说件事,你莫生气。”听这话,怕不是什么好事。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周祎长叹一声,喉咙滚动了一下,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准备好迎接淑澹即将说的事。
“我不生气,你说吧。”
“我前几日已…已”淑澹说话支支吾吾。她说不出口。说好的眼神不闪躲,却在此刻撇着头,躲避周祎的目光。
不用等淑澹把话说完,周祎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了。他思索片刻,一把把淑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道:“你一定很害怕吧。”
淑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懵了。她抬头看向周祎写满心疼的眼眸,安慰道:“我不怕啊。不就是弹弹琴,唱唱曲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周祎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慰藉她,他只有把她抱得紧紧的,抚摸她的发丝。
良久,周祎才开口问道:“几个了?”
“不多,就五个。放心吧,他们真的只是来听我弹琴、唱曲的。”
“这总归不是在宫廷奏乐,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难免他们不会对你做些过分之事。”
淑澹把自个从周祎怀里抽离,道:“在这行任何事只要不犯律令都不能算作过分之事。”
“你可知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淑澹的喉咙一紧,她把下巴抬得更高了,避免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淌下。“嗐,不是还没吗?”淑澹原本想故作坚强,但这简单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她的眼泪便又不自觉流出,说话都带着哭腔,但她依旧强忍着。
“就算是也没什么,这种事习惯就好。”淑澹咬着牙,眼神故作坚定地看向周祎,但却透露了恐惧和焦虑。周祎看着眼前如此坚强的淑澹,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他不敢把心中的愤恨发泄在淑澹面前,既然她如此努力撑下去,那他也不能示弱,他现在是淑澹的支柱,他不能表现出任何能令淑澹破防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