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澹发文回汪直:“难道我们还能有名有份地在一块吗?结为对食算是有名有份吗?”
此时门外的四人,七嘴八舌地嚷嚷。
“你不是有话要与我们说吗?”雯儿先开口。
“是啊,有什么要紧事吗?”
原本周祎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但他看到雯儿和尖儿还如此嬉皮笑脸的,就训斥他们几句说怎么能让淑澹独自一人在大街上走,还去了西厂,这不出事了吗。
被训斥的两人都认了错,但雯儿还补了好几句,“我们固然有错。但却是淑澹执意要如此。更何况她为何就不能独自一人上街。她又不是真的有癔症。之前被困在家宅里,之后被困于教坊司,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独自一人欣赏这外面的景物,我又何必阻止她呢。反倒是你,她一到京就赶来见你,你竟丢下她不顾,难道你就没错了?”期间张大人不停拉扯雯儿的衣袖,不让她说下去,可雯儿偏偏不听劝。
“你怎么知道我把她独自留下?是汪直说的吧。”周祎低着头似心中有愧。
房里的淑澹和汪直都听到他们在外说的话。
“雯儿这嘴还真是不饶人。周祎又该自责了。”
汪直补充道:“他自责的事何止这一件。回到刚刚说的,结为对食是算不得名正言顺,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也算不上大丈夫,何来名正言顺一说。”汪直正在犹豫是否把陛下曾赐她做周祎对食的事告诉她。于是汪直先拐个弯说道:“不过……倒也不是不可。”
“能吗?”
“宦官娶妻又不是没有,甚至还有三书六礼。问题是他不愿意。就连”汪直还是决意把被赐的事告诉淑澹。“陛下赐你与周祎对食,这够名正言顺了吧,他倒好婉拒了,反而求些别的。”
此刻淑澹的脑海里想的是,周祎既有了陛下的许诺为何还要拒绝,难道他就真的那么不愿意与她长相厮守吗?竟拿这等好机会去换别的赏赐。
淑澹止不住好奇问道:“他……求了啥?”
“让你的娘亲和妹妹回京。”
淑澹会心一笑道:“原来是求了这,他还真是大傻子。”
“谁说不是呢,结果还没得偿所愿反倒还被训斥。”
“既然他不答应,那我想离京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汪直纳闷道:“何出此言?他不答应也不一定得离开啊?他只不过是不想你与他困在一起,放心好了,以我对他的理解,他才舍不得放你走呢。”
淑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说道:“纵然舍不得,他都决意要放手了,不是吗?要不他也不会当着大伙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不就是怕我成为旁人的笑柄吗?又出了这档事他又要担忧有人因为你们俩的缘故故意加害于我……除非我离开,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那你就舍得离开他?”
“正是因为不舍,才叫你来啊。我想带他走。”淑澹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她渴望从汪直口里得到她想要的答复。结果汪直却说了句:“你疯了吧?”
淑澹哼了声道:“反正很多人都以为我疯了,也不差这一回。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疯了。既然疯了就做疯子该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