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合上桌案上的奏表,站起身,“听说你还在与那位叫淑澹的姑娘有所往来。”
汪直开口想替周祎辩解却被朱见深抬手打住,“让他自个说。”
周祎下跪道:“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奴婢确实与淑澹……姑娘有所往来。可……可陛下您并无说过奴婢不能与淑澹姑娘有往来啊。”
“说得没错啊。”朱见深这时说话的语气还算是平和,可接下来他指着周祎斥责道:“可你明知她是罪臣之女,入过教坊司,还如此不懂得避嫌,你这是要让百官说我纵容奴仆,任由他们结识宫外之人!还有之前不是要把她赐予你做对食吗?你不是信誓旦旦地给拒绝了吗?怎么后悔了?”
周祎低头不语,汪直看着急也跟着下跪辩解道:“陛下,周祎他少不更事。面对男女之情,他还不懂怎么处理方算妥善。念在他并无做出什么逾越的事,不如就饶了他了吧。”
朱见深扫了眼汪直对周祎道:“周祎,你既拒绝了我给予你的赏赐,那就与那位姑娘断个干净,免得让人说闲话,与你与她皆不利。”
周祎小声道:“断不了。”
“你说什么?”朱见深步步向周祎紧逼,周祎能清晰地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及自个的心跳声。
不见周祎出声,朱见深直接把手搭在周祎头顶,周祎的心跳漏一拍。耳畔传来陛下的声音,“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有话不妨直说。”
周祎向地叩头道:“奴婢……奴婢说的是断不了。”
朱见深踢了周祎的脚底道:“起来,别动不动就拿脑袋撞地。”
周祎未敢动。
“怎么还要我扶你吗?”
“不敢。”周祎一说完便立马起身。
“汪直你也是别跪着了。”朱见深回到刚刚的位置坐下,“所以周祎你是作何打算?”
“奴婢……奴婢不知。”
“你啊,你啊。这样吧我再问你一次,我准许你与那姑娘结为对食,可否乐意?”
周祎思量片刻道:“回陛下,奴婢想明媒正娶,不想偷摸着来。”
朱见深听了周祎的回答,竟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应该是无需太多担心,周祎与汪直顿时松了一口气。
“真有意思。好!我答应你了!不过该罚还是得罚的,眼看这中秋佳节将至,我早已命人把李清棪的家眷皆送回京,应该能赶回来。就罚你侍奉岳母,照顾其亲。”
周祎错愕地抬起头,撇了眼汪直。汪直点头示意,周祎连忙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