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一次,她也不确定了。她殷殷地看着周誉,如果他们这辈子因为上阳关一事注定了不能再成为亲近之人,那她也希望他们是好聚好散的。
那十多年,她待他是真心的。她有多喜欢他,他应该是知道的。
她怎么可能陪他十几年只为了获取他的信任呢?
“那那些被你藏下来的信呢?”
“孟琼,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有眼如盲啊?”
周誉低笑一声,话语间尽是苍凉的意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此刻半跪在地上的人,很说一句,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说?
可此刻这样的话又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还说什么呢?
说了就能掩盖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这个事实么?
说了她从今日起又真的能够做到对他再无欺瞒么?
周誉自嘲地笑了笑,在火光中撇开眼去,突然觉得无比的荒唐和心酸。
上阳关大水那一日,他死了母亲,他恨她三缄其口,有口不言,却也庆幸过,还好她还在。
琅琊下雪,雪落得最大的那一日,他突然很想她,坐在火炉前烤她从前总是给他烤的地瓜,却怎么也吃不出来当初的滋味。
这两年,他听燕都的探子提及她跟李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多少次他都听到不想再听。可最后又自虐一样地让探子继续禀报。
“周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耳畔是她诚恳的嗓音。
可此时此刻,周誉瞧着孟琼这张看似无害且赤忱的脸,只觉得可笑。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