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之知道沈遣的斤两,也知道孟琼的斤两。前者身经百战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后者是天赋型选手,但持久性不行。他不得法子,只得去找周誉。
“姑娘,你出剑虽狠,可不留气力,最后害得是你自己啊。”沈遣看出她剑法里的纰漏,朗声笑笑。
“聒噪。”
孟琼说:“我今日就是要取你的头颅。”
“那不如换个地方。”
“老子我也很久没遇过对手了!”沈遣倒是很畅快。
在这城楼下打,待会子梁军都回来了,这以多欺少,她太不占优势了,用剑身挡住他的弯刀,孟琼几乎是没有思考,就道了一声好。
两人一直打到不远处的山脚下,又从山脚下打到山上。孟琼从前shā • rén都是一刀致命,没这么耗力气,打到山上后确实有些不行了,但是手上动作却没停。
“大燕如今是没人了么?派一个女人来做杀手?”沈遣话语轻蔑。
他越是轻蔑,孟琼下手就越狠。可他躲闪的快,两人打斗了两个时辰,孟琼已经数不清自己身上多少刀伤了,但沈遣除了一开始那被投掷的一枪外,毫发无损。
“大燕不是没有人,是解决你只需要一个女人就够。”
孟琼打不动了,以剑撑地。
沈遣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倒是觉得有几分兴味,“小姑娘,你今日若及时收手。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孟琼鬓角处尽是冷汗,听这话倒是笑了,“怎么放?”
“做本将军的干女儿,为南梁做事。”沈遣看重了她是个好胚子。
“什么?”
沈遣见她没听清,走近了重复一遍,却在走近她的那一瞬间被她用刀抵住了脖颈。
“干女儿?为南梁做事?你去死吧!”孟琼没什么力气了,只狠狠地想往他的脖子上切一刀,可沈遣又哪里是个善茬,在她的刀子才切下去一寸的时候,他猛地一挣扎,将孟琼整个人掼摔到了山崖边。
沈遣的脖子鲜血淋漓,求生的本能让他往军营赶,去寻找军医。
孟琼被掼摔在山崖边,脑袋昏昏,沿着山路滚了一段,整个人要掉下悬崖的时候,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旁的摇摇欲坠的枯树。
沈遣受了伤尚且有军营可去,有家可归。
那她去哪里呢?
她没有家。
有亲人又好似没有。
想杀沈遣又还差那么一点。
刀伤蛰得她生疼,她所剩的力气也不多了。就在快要抓不住那棵摇摇欲坠的树想要松手的时候,她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一张熟悉的脸。
一贯冷冽的面容上竟出人意料地看上去很是焦急,孟琼狼狈地看了他一眼,刚巧两人目光对上,他翻身下马,步履匆匆地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