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眼睛瞧不见后又分外警觉,李昶不想让孟琼下来碰上周誉,所以干脆从客栈后院的石墙一路往上爬,爬到了楼上的客房。
他的一只手推开窗户。
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下一刻,一根大棒子就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李昶咬咬牙,在自己命丧大棒下之前低呼了一声。
“别,别砸,是我,小缘!”
孟琼刚刚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小贼,顺藤摸瓜到窗户前,想着只要是恶人就打一顿,幸好李昶喊的快,她这才及时收手。
“你好生生的门不走,爬窗子干什么?”孟琼收回棍子,想到自己刚刚差些砸了他,也是心有余悸。
李昶喝了口水,欲言又止地望着这些日子渐渐已经养回些气色的孟琼。
他该如何告诉她,那个人就在这间客栈的楼下呢?
他平定了一下心绪,想要隐瞒,可多年来如君子一般的秉性又不允许他这样做。
“周誉在下面。”
“他的人如今满城地找你。你如果念着他,不舍得他,我可以去告诉他,你在何处。”
温情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
李昶不愿意对她说谎,没有半分遮掩地说出了周誉在下面这件事。
孟琼听出了李昶的忐忑与不安,倒是笑了,“我还以为你是遇上贼寇了,这才爬上来。”
“遇到他就遇到他。我不会跟他走的。下一次,你也别走窗户进来了,堂堂正正花钱住的客栈,为什么要避着他,反倒容易把自己摔伤。”
孟琼眼睛看不见,私心里觉得这样很不值当。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李昶,想看看他有没有摔到骨头。
她言语沉静,听了周誉的名字就跟听个寻常故人的名字似的。
李昶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为那样的人摔伤自己很不配,我知道了。”
他说这话时爽快地笑了,一改往日持重的模样,倒像是个毛头小子似的。
隔壁的厢房里,孟获大汗淋漓,跟聂芳菲暧昧温存了许久。美人躺在臂弯,他贴紧了她,嘴上说着不愿,可躯体交织撕咬起来又比谁都卖力。
聂芳菲倚靠在青年人健硕的臂弯里,乌发湿润晶莹,一双眼里流光溢彩的满是餍足的情意。
“蜀地危险,明日你就回燕都去吧,等打完仗,我会去找你。”
孟获汗流浃背之余,喘着气对聂芳菲道。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