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像你的副手方君寒那样的,十bā • jiǔ个红颜知己,美人在怀,金钱在手,没脸没皮,活得多好。”
宋月溪“啧啧”开口。
她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夸赞方君寒,可仔细听起来又似乎在暗指方君寒这个人没有什么道德感,浪迹花丛却从不负责。
“等回梁阁吧,离开了这里以后,我也确实要像方君寒讨教讨教他是如何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地去过这一辈子的了。”孟琼无奈地抿抿唇,仍存着离开周誉的心。
两人正叙着话,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了。孟琼以为是周誉,并没有什么打算理会她的意思,可耳边却响起了宋月溪又轻又惊的一声:“长平王。”
“你这丫头下去,本王有话同孟家这个丫头说。”长平王身上甲胄未脱,虽已经年过半百,但周身都是凛然之气。
宋月溪吐吐舌头,倒不怕他,只是觉得自己刚刚背后跟孟琼提到他,如今说曹操曹操到有些尴尬。
“那阿姐我先出去。”
宋月溪依言起来,跟孟琼打了声招呼就往外头走了。
孟琼原本是坐在榻边的地上的,听到长平王的声音也缓缓起身。
仔细说起来,她同周誉的这个舅舅从来没有见过面,如果眼睛不是看不见了的话,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个打得边境各国连连败退却又纵然属下让上阳关决堤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孟琼是吧,老夫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从前一直听我那妹妹提起你。”
长平王也不拘泥,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此时口中的妹妹自然不是定国夫人,而是福惠皇后。
孟琼没有吱声。
长平王却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他如今这个年纪,阅人无数,一个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小丫头的喜怒自然瞒不过他。
“丫头,上阳关出事之前,你那久违蒙面的父相曾托你去送一封书信给那里的官员,说是求亲对不对?可你知道,那信上写得到底是什么么?”
长平王不是那种会同年轻人绕弯子的长辈,他想来有话直说,拍着自己的膝盖,将目光挪向孟琼。
“我没有擅自打开旁人书信的习惯。”
孟琼不理解他为何这样问,只垂了垂修长的眼睫,回。
“是啊,你是不曾有这样的习惯。所以你不会知道,你父亲让你送的根本不是求亲的书信,而是先帝的手敕。”长平王不紧不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