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王洛之突然想到援兵一事,“王爷,您此番去宫里头,皇帝怎么说?”
“他要立储君。”
周誉弯腰掀帘进了轿子,提起元祐的这一条要求,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的这个皇弟吃丹药耗费身子已经到了此等油尽灯枯的地步。
不意外的是,父死子继,这个皇位,元祐不想让他这个兄长沾染分毫。
王洛之扣紧了手里的刀鞘,“那我们该怎么办?”
“让他立。”
周誉早已经答应了元祐的这个条件,大燕这几年不太平,他原先的野心其实这些年看似一直在,但早就被一日一日的战祸给磨平了。
没有什么比如今打赢蜀地这一战更重要的。
皇位这个东西,他多年前为了还上阳关的真相,曾拼死去跟他那父王争夺过。而如今母亲已死,至于孟琼……也不要他了。争不争也没什么要紧。
舅舅之后,这大燕总要有人守的。
王洛之惋惜,“可如今这个皇帝分明什么都没有为大燕做过,他靠着给先帝说几句好听的话夺得了皇位,如今快死了,还想着把位置给他那才几岁的儿子,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周誉将扇子搁在一边,听了这话只是顿了顿后道:“有舍才有得。我同元祐还要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周誉抬眼,一字一顿道:“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