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直接戳中他的心房,孟琼惶惑了一瞬,只看到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shā • rén就是要稳准狠!”
“孟相你做了这么多年相国,没想到还不如我一个匹夫!”
孟庸昶这些年朝中树敌众多,但兵部这位本质上来说并不能算他竖的敌。
只能说瞧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为了一己私利,曾拦截军粮,这事做的属实恶心。再加上今日这些地方官员细数的种种。那他就该死。
“舅父!”
元祐惊慌地看着满口是血的孟庸昶,哀哀地唤了一声。
孟庸昶粗喘了几口气,没有想到会遭此结局,伸出手缓缓抚摸了一下元祐的面庞。
这个孩子,真是像极了他的那位妹妹,从眉眼到神态,再到这些年的乖觉。
“元祐,守……守好你的江山……你在,孟府就在……”
无论如何,他是李家的皇帝,又何尝不是孟府一族走出来的皇帝。
“舅舅……”
元祐哭了一声,没等孟琼反应过来,也昏了过去。
第50章终章
草长莺飞,三月里桃花一簇簇地绽开,这几日阳光格外晴好,尤其是在孟琼找王柴接手梁阁之后。
“一个你不熟悉的人,你也敢让他接手咱们阁?”方君寒翘着二郎腿看着正在收拾包袱准备离开燕都的孟琼,扬着眉表示不理解。
金银细软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抢先在方君寒之前盘下了上饶临江的一家客栈,想着在那里过好自己的安生日子,想到将来,孟琼就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相信我的眼光,有些人,你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可以。”
孟琼冲着方君寒眨了眨眼,昔日的灵动仿佛又回到了身上。
方君寒想到她抢了自己原先看好的客栈,气得牙根痒痒,可眼下还真不是跟她计较这些的时候。
“周誉怎么办呢?他才刚醒,你守着他的那几日不是说好了原谅他了么?”
“在病榻前,抹着眼泪哄着人家,说是只要他醒,就一笔勾销了。现在好不容易人家醒了,真以为你既往不咎了,结果你要跑了?”
方君寒想到前几日孟琼茶饭不思的样子,对比她现在拍拍屁股走人的潇洒劲儿,简直觉得判若两人,善变的女人啊。
坠崖之后,她本决心再也不要把周誉当回事了。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前几日,在掀开他的上身的单衣,瞧见他原本光洁如玉的身上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伤痕时,她还是止不住地觉得心疼。
王洛之跟她谈了很多很多,他说了周誉在琅琊那两年是怎么如行尸走肉一般过的,也说了在她坠崖后,他是如何成宿成宿地活在噩梦里的。
怎么说,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说不心软也不可能。
是以,在父亲伏诛后,她才能在周誉的床榻前照顾他这么久,终日看着他英俊且苍白的眉眼,盼望着他能快些好起来。
可昨日,这人真的醒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重新跟他相处。
“喂,你走可以,那我怎么跟他讲啊?给我个托辞吧,他醒后,你哄骗他说去给他熬药,结果一眨眼你就跑了。那个姓周的昨儿刚醒就拖着虚弱的身子在我门口坐了一夜,等我告诉他,你去哪里了。今儿晚上他还是在我门口守一夜,那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