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男子从京城一路逃难而来,艰险落魄,好几日都没进食。
现在沈诉诉让他吃些东西,简直是雪中送炭。
“带我去看那个……顾什么。”沈诉诉叫上小满,往偏院走去。
沈诉诉偏院的厢房布置简单,内外由一屏风相隔,屏风上绘着墨竹图案,清新风雅。
她自己对生活质量要求高,就连偏院也雅致。
屋里燃着檀香,合着雨后的明净空气,吹得人心境开阔。
但不论心境如何开阔,“顾什么”是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顾什么吃了点沈府侍女送上来的馒头——味道很好,暄软可口,主要能解饥饿。
他的墨发披散在肩头,原本凌厉的薄唇泛着白,显然是伤还未好。
俊逸的眉牢牢锁着,他凛冽黑眸之中,露出一丝迷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自己的身份了。
顾什么只记得自己在晕过去之前,在黑暗的密林里沈诉诉模糊的面部轮廓。
她那张脸生得实在是太好,令人记忆深刻,一双含嗔带怒的眸子如雨夜里不合时宜的星子。
此时,沈诉诉气冲冲走来,那夜里所见的最后一张脸出现在白日里。
沈诉诉只恨自己昨晚骂他的时候他晕过去了,没能被他被人听见。
她挽起袖子,指着他的脑袋,气鼓鼓说道:“登徒子,你还敢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