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至尽是她乌黑明亮的发丝,以及皓月如玉般的脖颈。
心猿意马间,李景知也想不起来方才要说的话了,只定定地盯着她看,目光未曾挪开一寸。
叶清漪并未注意到对方面上渐渐浮现起的红晕,凑到李景知身边,抬手掩面朝着他的方向轻声开口:“你不必因为这等小事就大手大脚的花银子,若是被定国公知晓了”
余下的话被叶清漪咽回了肚子里。
但李景知心中知晓她的想法,也明白她未尽之语是什么,如今见了叶清漪掩藏在袖袍之下因他而紧张担忧的模样,他竟然自心中涌现出一丝窃喜。
他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喜悦,嘴角噙着笑,学着叶清漪的动作抬起手以扇掩面,并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凑到她耳边低语:“夫人教训的是,若要被那老头儿知道我乱花银子,回去以后又免不了一顿打,但”
李景知故意拉长了尾音,将叶清漪那颗心吊的七上八下,良久也下不来。
久到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时,李景知才吊儿郎当接道:“但这千金阁可是我家开的啊。”
这句话仿佛炸在叶清漪耳边一般,叫她站在原地迟迟也回不过神来,脑中仍旧回荡着李景知方才说的那句话。
这,这叫京城中众多千金贵妇所追捧的千金阁,居然是定国公府的产业?
她曾经以为定国公府只是靠经商获利,但从未想过规模竟如此浩大,甚至能这般掩人耳目,恐怕就是当今圣上,也未必能知晓此事。
不过想来也实属正常,这偌大的定国公府若是没有财银来源,又岂能支撑起这一大家子的人。
但是若叶清漪没记错的话,大邺律法可是规定过,皇亲国戚不允许行商走私。
许是因为定国公府无人入仕,在京城中生活举步维艰,明德帝心里也深知此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定国公做一些小本买卖,但像这种大生意,由不由得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定国公府这是在背地里做这种大生意吗。
叶清漪正失神时,有个小厮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侧,将李景知吩咐好的东西打包递到了他们面前。
“小国舅,这是您要的东西,请收好。”
李景知坦然接受的动作唤回了叶清漪的思绪。
她略带复杂的神情落入他眼中。
彼此眼神交织之际,是李景知以笑掩饰的慌乱。
他略过叶清漪的目光,轻扬起下颌,朝着窦雯玉的方向晃了晃手中的布袋子:“怎么,窦大小姐该不会是买不起这些,为此而眼红了吧。”
此时日光正盛,顺着千金阁中的窗间如同碎金一般映在李景知的衣衫上,他明晃晃的笑意格外刺眼,看得窦雯玉直咬牙切齿。
她叉着腰没好气的抬手指着李景知:“你少小看我们志远侯府的人!来人呐!把方才李景知拿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的都给本小姐再拿一份!”
听见这话,饶是窦雯玉身边跟着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拽住她的袖子:“小姐,您三思啊,咱们身上哪有这么多银子啊”
窦雯玉闻言暗中攥紧了拳头:“不是说二哥哥回来了吗?记他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