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事本就存在太多的疑点,那桩案子明明不止梁丞相一人,最终受功的人却只有他自己。
叶世泽痛失爱妻,窦凌云的兄长也在此为之后的殒命埋下种子。
一缕微风突然拂过,带起窦凌云鬓边碎发。
日光普照大地,同时也照在了他的身上。
在一片暖意之中,他在心底做下了一个决定。
次日一早,定国公便坐上马车往宫中去,他已经许久未再踏足这宫中半步,时隔五年再一次回首,竟有种怅然的感觉。
官服被存放至今已经有些发旧,但早就没人给他定做新的了。
赶去上朝的宫道上来来往往都是官员,有些见了定国公后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待看清后又立马停下了脚步,面上皆是不敢置信,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定国公巍然不动泰山,对此视若无睹,默默走进大殿。
上朝的时辰已到,明德帝在喧嚷的环境下坐上龙椅,凤眸在下方一扫而过,在天子的威亚下偌大的宫殿里顿时鸦雀无声,众官员纷纷垂下头去,唯有一人孤身挺立在前方。
定国公站在自己曾经上朝时站的地方,在明德帝不善的目光下拱手作揖:
“启禀陛下,老臣未得允许私自上朝实乃大罪,但倘若老臣不这样做,恐怕陛下将会一直都无法注意到定国公府的苦难!”
此话一出,大殿内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明德帝更是冷笑连连:“好啊,真是朕的好国丈!”
他随手抓起堆在案上的折子,抬手仍在了定国公的脚边:“定国公不妨自己看看!那奏折上写的可是你今日要说的事!”
定国公闻言弯腰拾起奏折,果不其然,上面一字一句都写了李敬轩遇险的事情。
“这”
“定国公可还有话要说?!”
定国公面上一阵惊慌,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将这事报给了明德帝,就像是有人暗中监视了他们定国公府的一举一动一般,甚至不止这些,他还掌握了李敬轩的行踪,且深知定国公的心思。
原本想要借此机会给明德帝施压,如今却将自己给搭了进去,定国公暗叹一声,已明白自己棋差一招。
“老臣”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人群中又站出来一人,众官员闻声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只见窦凌云长身而立,不卑不亢上前站在了定国公侧后方。
他敛去一身顽劣与桀骜,毕恭毕敬朝明德帝行礼。
“陛下,微臣听闻寒水县再次生出匪患,故而斗胆请旨,亲自带兵前去剿匪,权当慰问家兄在天之灵,倘若家兄在世,也必定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窦凌云当着百官的面提及兄长,哪怕明德帝再怎么抗拒,也无法抹灭事实。
左右这事眼下甚是棘手,又无人肯出面,不如就交给窦凌云好了。
“朕准了。”
窦凌云见状乘胜追击:“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