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与叶清漪的舅舅,那个叫柳白的侠客,双双顿在了原地。
半晌后,柳白似曾反应过来,朝李景知眯眼笑:“这位兄台,你想要米粥,还是馒头?”
李景知:?
这是把他当成要饭的乞丐了吗?
李景知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也是。
怪他太过心急,囚服还没来得及脱,就以这样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来见人。
但只要涉及到叶清漪,李景知的理智似乎就会消失殆尽。
如今冷静下来,他才发现此举有多不妥。
于是李景知颔首正要转身,却被柳白叫停了脚步。
“既然你不说的话,那我就两个都命人准备一下,你刚刚出狱,不宜吃的太油腻,我命厨房的人为你准备一些清淡的。”
他将话说完以后,李景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双眼懵懂又纯粹。
柳白见状哑然失笑:“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洗洗换身衣服,想让我外甥女心疼你?”
李景知忙摇头:“多谢舅舅”
他眼中隐约含着泪,动作瞧着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人嫌弃。
李景知刻意躲避柳白,怕将污垢弄在柳白的身上,都被他一一收尽眼底。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了人先将李景知安顿下来,随后便走了,细心地顾及了李景知的薄面。
眼下定国公府不同往日,李家的地位,更是同如今的叶家差了整整一大截,李景知本就不是粗枝大叶的人,恰恰与之相反的是,他心思细腻,亦知二人未拜过堂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再面对叶家人时,李景知便显得拘束无措了不少。
放眼这乱世,有哪个不是家世殷实一点的,便更有底气?
纵使李景知他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但定国公府失势,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也不知他再次面对叶清漪时,能否还像曾经那般游刃有余。
不过这些,都不是柳白该操心的事了。
他现在只在意,他外甥女的这个亲,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成了?!
柳白走后,李景知先是沐了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衣服应当是柳白为他准备的,素白的颜色,样式同丧期的差不多,观柳白的衣服,大多都是这类颜色,李景知心里便没有多想。
本来叶府的人都已经将饭菜为李景知备好了,但他刚将自己梳洗干净,便迫不及待的奔着叶清漪房间而去,桌上的饭连看一眼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