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起,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她的那位义女没准就是三年多前他提过的那位姑娘。
庆安长公主轻笑了下,不理会他这些:“反正我已答应你父皇,这几日我便住在东宫不走了,什么时候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来我再回公主府去。”
顾宴风不置可否。
如今已是六月底,天气越发燥热起来,庆安长公主歇了会起身后,差人去请褚朝雨来她这里,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茹儿来至月清殿时,褚朝雨正坐在殿中古槐树下乘凉,小蜡给她摇着蒲扇,她手中忙着针线活。
正是前几日答应给顾宴风做的中衣。
她本是一直拖着,可已好几日了,再拖下去顾宴风怕是要跟她来讨要了,茹儿行过来,先是行了礼,随后看了眼褚朝雨的手边之物,夸赞道:“夫人好手艺,长公主殿下邀您去辰阳殿陪她叙话呢。”
茹儿对褚朝雨是极其喜欢的,从那日褚朝雨爬到树上给她们摘杏子时,茹儿就喜欢她,是以和褚朝雨说话时眉眼间都是含着笑意的。
褚朝雨自从那日在国公府拜见过庆安长公主后就再没见过她,顾宴风与她随口提起过,长公主生性自由,最喜四处游荡,不常在上京里待着,她倒是不知她来了东宫。
褚朝雨收拾一番,随茹儿去了辰阳殿。
已至酉时,日光不再炙烈,褚朝雨行至辰阳殿时,一道金红色的暖光折射进殿内的廊柱之上,她下意识抬手,光有些刺到她的眼睛了,随着抬手遮眼的动作她微微侧了下头,目光向左边扫去。
褚朝雨怔了下。
顾宴风此时正坐在书案后手肘抵案,修长如玉的指微微扶着太阳穴处,姿态随意而放松,一束暖光透过窗牖被分裂成一道道狭长的光影错乱的打在他身上,不止映照的他的手如玉般透亮,还将顾宴风的脸部轮廓映衬的绝美。
褚朝雨静静的看着他。
顾宴风睡着的模样比醒着时温润多了,君子如玉,气质凛然,眉目间尽是柔和,与她记忆中顾宴风的模样不谋而合。
褚朝雨抬了下眉,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庆安长公主在院中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她笑褚朝雨:“怎么了这是?”
褚朝雨先是行礼,随后才道:“太子殿下睡着了,我怕会吵醒他。”
长公主往殿内瞄了一眼,又瞪了茹儿一眼,怎得把人领去了那里,随后又放低声调对褚朝雨笑道:“他这人有起床气,还好你没把他给吵醒,看来他是真累了,走,我们去我殿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