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风怔了下,眉头皱了皱:“你想见他?”
褚朝雨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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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出皇宫,撵在长安街的青石板上,热热闹闹的人群耽搁了进程,褚朝雨有些心急,她心中实在是太不安了,尤其是顾宴风此时神色平和,不显露丝毫情绪让她更为不安。
两刻钟后,马车行至国公府门前,褚朝雨急忙下了马车,却见国公府此时人前人后,都在慌慌忙忙的搬东西。
昨夜,有人求见万定帝,将国公府这些年的罪证一笔一笔记录规整交了上去,皇后娘娘丝毫未察觉,就连秦国公也未曾发现有人在搜刮他的罪证。
自古以来,家贼难防。
那夜,褚朝雨进秦南萧的书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秦南萧在国公府被秦国公用了家法,回到月清殿刚上了药压住血腥气,那时秦南萧的面色确实有些难看。
昨日清晨之事,是皇后一手所为,秦南萧早在去武台殿前便已与秦国公秦老夫人达成一致,让他们也要承认他一月前便与褚朝雨和离。
事实上,那封和离书确实是一月前他就拟好签了字的,只是秦国公和秦老夫人并不知情,一月前的那日太子殿下召他入宫,是他事先求见了太子殿下。
他拿着一封和离书去与顾宴风讲条件:“微臣知殿下与臣妻曾交换过定情信物,小药自嫁进国公府后微臣一直以礼相待,从未僭越过,且已书写好和离书盖上了礼部的官印交给殿下。”
顾宴风当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他还没找他呢他倒是先找上了门,他云淡风轻的‘哦’了声,倒是没想到秦南箫敢于揣摩他的心思,他淡淡问:“想跟孤求什么?”
顾宴风丝毫未掩饰秦南萧的此举合他心意。
秦南萧跪在顾宴风桌案前,神色坚定道:“微臣会搜集秦家罪证交给殿下,只求殿下到时能留秦家众人一条性命。”
顾宴风笑了,秦南萧将一纸和离书交给他已让他甚为不解,如今又说出要搜集家族罪证交给他,他轻飘飘问了一句:“与孤作对的人孤自会处置,何须与你谈条件?”
秦南萧自是知道以顾宴风的手段查出秦家是早晚的事,所以,他拿来了与褚朝雨的和离书来投诚,秦南箫没有言语,只是将手中和离书递在了顾宴风桌案上。
他知道,顾宴风会答应他的,他与其用手段逼小药和他在一起,不如他直接弃了小药,让小药恨他,而不是恨太子殿下。
顾宴风打量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那你就这么信孤?”
秦南萧说信他时眼神里的笃定让顾宴风不禁挑了下眉。
那夜,在褚家从前的宅子里,林峰所言之事便是秦南萧已搜集了秦家所有罪证送至东宫,顾宴风知道,是时候让褚朝雨与他和离了,她与秦南萧必须在此事上交给陛下之前和离。
不然会牵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