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似乎从阿娘去世那一年,一切都变得这般身不由己,让她痛苦与无助,似是永远都逃不出。
令她生出了绝望。
长公主今日确实去了城外芳居,不过已经回了东宫,而顾宴风此时也在东宫,皇后正坐于殿内,饮着茶水用着糕点。
顾宴风一边翻着手中书卷一边漫不经心与她说话,虽是如此不尊重,皇后却也不走,小蜡赶到辰阳殿外时,皇后已经在了,小蜡急的不行,硬是就要闯进去,被皇后留在殿外的人给拦下了。
小蜡等了一会,正心急如焚,正巧这时看到长公主回来了,小蜡急忙也顾不上礼仪就去与长公主言说了此事,庆安长公主想起前两日皇后送给褚朝雨的香珠与衣服,心中已知此事不简单,而皇后又待在辰阳殿内。
更是心思深沉。
长公主径直行进殿内,皇后身边拦在殿外的嬷嬷垂首,别说阻拦,一句话都不敢说,待长公主行进殿内,皇后略慌了下神:“妹妹回来了。”
庆安长公主见礼道:“皇嫂怎得来了东宫了?”说着,她将目光落在顾宴风那里:“听闻皇兄召见了我那义女,这天色都暗了,也不知是何事。”
顾宴风手中翻动书页的指节突然停在了那里,睨了皇后一眼,丝毫未有迟疑起身大步离开,皇后在身后唤他,顾宴风边走边厉声道:“她若有事,孤不介意让坤宁宫无主。”
别说皇后听了心神一晃,庆安长公主都不禁咽了咽口水,不等皇后数落顾宴风,长公主笑道:“皇嫂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
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抬手轻抚了下耳鬓的发:“本宫是他的母后,自是不会跟他计较。”
长公主眼皮微抬,眉目含笑:“也是,他十来岁的时候还跟在皇嫂身边亲切的唤皇嫂黎妃娘娘呢,那个时候多喜欢皇嫂。”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长公主在告诉她,她算顾宴风哪门子的母后,她不配,而顾宴风那时待她多尊敬如今对她就有多恨之入骨。
黎妃娘娘四字让皇后面色一冷,缓了缓心神:“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本宫都不被他看在眼里了。”
庆安长公主今日在芳居忙了一日属实有些累,根本不愿在这跟皇后扯闲话,她轻叹了声:“要说也是这孩子他母后福气薄,若是现在还在,清淮可不敢不把她看在眼里。”
提起德元皇后,殿内气氛瞬时冷了下来,皇后也不在这自找没趣,她心中有‘病’,突然站起身:“天色也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
长公主倒是没从椅子上起身,随口道:“皇嫂慢走。”
待皇后走出辰阳殿,长公主皱眉骂了句:“低贱玩意。”
此时,理政殿内,万定帝去净室沐浴了不过片刻,就只着中衣走了出来,见到褚朝雨依然跪在那里,并未自行解下衣衫在榻上等着,他眉头微皱,倒是个骨子里有倔气的姑娘,万定帝走至褚朝雨身前,在褚朝雨面前伸出手来,示意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