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眸,突然困意袭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睡了过去。
马车行得格外慢,半个多时辰后才来到宝泉山下,顾宴风休憩了会便醒了,倒是褚朝雨,发着清浅的小鼾声,睡得正香甜。
她昨日在香帕上绣刺梅,晚上又沾了许久的碎玉,昨晚也没休息好,一开始顾宴风将她揽在怀中时,她虽是闭着眼睛却极为警惕,脑袋里一直算着到达宝泉山的时辰,可算着算着,她就有些迷糊了,加上马车行得特别慢,她就一点一点陷入了沉睡中。
有顾宴风的手臂当着枕头,褚朝雨在他怀中微微翻了个身,将整张脸贴在顾宴风胸膛处,他身上没有了红玉短笛散发出来的清冽桂花香气,如今只有淡淡的甘松香,浅浅的,格外令人舒适,也让人极为踏实。
马车停在宝泉山下官道处,顾宴风看她睡得香甜,就看着她,观她的眉,观她的眼,她的睫毛,她的唇,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在想,这姑娘倒还挺能睡,也不知要在这里等她多久才能醒,可他似乎又很享受此时此刻,让他把她喊醒,他定是不愿的。
顾宴风甚至想让这一刻漫长些,再漫长些,她在他怀中睡得香甜,还很踏实。
褚朝雨又微微翻了下身,顾宴风怕她醒来,那一刻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会吵醒了她,好在,她只是翻了下身,莹白的手腕搭在了顾宴风腰间。
抱住了他。
顾宴风整个身子突然绷直了些,微微蹙眉看着褚朝雨,却听得她似是呓语了句:“好硬。”
顾宴风:……
一刻钟后,褚朝雨睁开惺忪的眼眸,在看到顾宴风的那一刹那似是吓了下,身子猛地一颤,随即才平静下来,嗓音因着入眠而有些含混:“殿下。”
顾宴风抬眉看着她:“醒了。”
褚朝雨解释:“昨晚没休息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