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
他从未给她去过书信,一是觉得她的生活过的很好,有父母在,又有那么多的玩伴,她性子活泼开朗自是每日都有乐子,二是那时他在疆场,皇后一党在朝中把持大局,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的动静,他怕他的书信会牵扯到她,让皇后注意到她。
而终究是他错了,他曾以为她父亲会去接她,可却没有,他离开后不到一年时间,她阿娘就去世了,一时间父亲入狱,母亲离去,对于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来说如何能承受的了,而那时,他不在她身边。
甚至之后的时间里连封书信都未给她去过。
她怨他,是应该的。
他只想着让她留在他身边,他会护着她,待她好,却未想过去解她的心结,那日在大理寺狱她说她没有怨他去迟了,她更怨的怕是他一直以来的态度。
顾宴风深深叹了口气。
孤独的身影立于桌案前,狂风吹动的枝叶暗影投在他落寞身影上,交叠而立,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啊,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清润儒雅的少年将军,他心中的那抹身影又将他带回从前,他似是从中品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过往不过一瞬,而他却在其中驻足,驻足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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