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嘉跟只猫儿似的悄悄应了下,前几日她高声唤着进了殿,被她哥哥斥责了一顿,今日虽是依旧蹦的欢快,却也是轻手轻脚的,还时刻注意着声调。
偷偷摸摸的。
她来到书房,将怀中的茱萸往顾宴风书案上一放:“哥哥,明日重阳节了,姑姑邀我们去芳居一起饮菊花酒,辟邪祟呢,你要不要去?”
顾宴风一边翻着手中折子一边随口回她:“不去。”
兰嘉就知道是这样,轻叹了声,又往顾宴风身旁的梨檀木地板上一坐,嗓音幽幽怨怨的:“哥哥,朝雨姐姐不在,你整日里就待在这破东宫里哪也不去,你不闷啊?”
顾宴风闻言微微蹙眉,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名字,只要有人提起她,他心中就如蚁虫在爬,丝丝缕缕沁着血肉,满是钻心的想念。
他淡声道:“不好好去准备你大婚的事,整日里往我这里跑什么。”
很嫌弃。
兰嘉抬手指了指桌案上的茱萸:“我给你送这个来的。”
说完,见顾宴风抬眸看了一眼,不再理她,兰嘉觉得无趣,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问着:“哥哥,前些日子父皇让你选太子妃,朝雨姐姐是不是不要你了?”
她问的倒是轻松随意,听在顾宴风耳中只觉刺耳,他眉头微蹙,眸光似是透着些许燥气,听得兰嘉又道:“不然都十几日了,怎得连封书信都未给你写。”
顾宴风嗓音淡淡回她:“从上京到临安快则半月,慢则一月,现在不过才刚刚到地方,哪有时间写信。”
他似在告诉兰嘉,又似在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