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小鱼仔不满意了。
凭啥呢?凭啥他们都能吃好吃的,自己只能吃手指?只是因为我没长牙牙吗?小鱼仔这样想着,忍不住蠕动他那小小的牙床,好像真的有肉塞在嘴巴啃咬一般。透明的口水顺着嘴角开始流了下来,把围在脖子的小兜兜都打湿了一角。
“哈哈,”陈敬礼被小鱼仔的一番表情逗得笑了起来。顾忌着这桌有很多长辈,他放下筷子,抱着小家伙,小声地笑着,肩膀微微抖动。
小鱼仔感觉到人/肉沙发震/动起来,觉得好好玩。小屁屁随着舅舅肩膀抖动的频率,一扭一扭地,节奏感非常强烈。
那头,吃的差不多的几位阿公聊了起来。
“阿福,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何家不对。你就不要跟聋婆子一般见识了,自从她老伴去世后,她这人脑子就不太好使。”
何家族长何爱民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场面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这聋婆子的老伴说来跟他算是堂堂堂兄弟的关系。
七年前,搞家庭联产承包的时候,因为自己抓阄没抓到好地,愣是把排在他前头抓阄的陈福给恨上了。到处瞎嚷嚷说陈村长办事不公,让陈福作弊,把属于自己的好田地给抓了。
后来,分宅基地的时候,又出了点纰漏。然后就拿着这事儿跟陈福闹了一场。没把宅基地要到,就有点儿想不开。当晚在外头喝闷酒,倒头掉进水沟淹死了。
自此,聋婆子一家子就恨上陈福一家。还暗地里造谣是陈福把她老伴给谋害了。
这事儿说来陈福真是冤到家了。
当时分地抓阄的时候,陈福倒霉的排到了倒数第二位。这聋婆子的老伴那是更加倒霉,排到了倒数第一位。不管陈福抓到什么,他只能捡村里人没抓到的田地。
后来,那宅基地的事儿就更是冤了。
那地本来就是陈氏家族的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家当时划分地的时候,画错了地块红线。这误会后来都解开了,重新划了块好的宅基地给聋婆子一家。只是这人一心要装睡,认为所有人都想害他们,那外人是没法子把这一家装睡的人叫醒的。
何族长想到这里,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啤酒瓶,倒满了一杯,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一口就闷了下去。
陈福看到这里,赶紧拦住了何族长还想继续倒酒的手。叹息道:“老何,这又不关你的事。虽然你是族长,但是这族里的人干缺德的事情,你也没法子阻止。现在都讲究法律,只要聋婆子一家不做出违法的事情,我都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几个老头子听到陈福的话,也是唏嘘不已。只希望聋婆子一家以后好自为之了。
热闹的酒席延续到下午三点左右才结束,把剩下没上桌的菜用红色的塑料袋装好,依次分给来吃席的亲戚。
请来的厨师班子手脚非常利索,一个小时就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收拾妥当。连沾着油渍的门坪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练红英把这次酒席的钱结清后,回到客厅,坐在藤椅上舒了口气。明明什么事都没干,居然觉得累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