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翩翩君子的笑模样,同样矜贵的身份,楚云柏像是雪,冷而疏离,而谈谦更像是玉。
玉总是温润而没有棱角的,不动声色。
江枫知道,早在那天车上他听到楚云曦的名字掉手机,谈谦就猜到了他就是楚家那个被调包的假少爷。
江枫说:“谦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傻。
谈谦捏了一把他的脸蛋,笑着叹气:“行。”
“别急。早晚有人治得了你。”他道。
江枫面容矜持高冷,心里觉得他这句话有一种打不过就喊人的幼稚。
门被敲响,他回过神,刚准备回避,那人却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江枫眼皮一跳,跟人四目相对,对面的人先挑了挑眉。
*
其实硬要说的话,江枫很理解江夕,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叛逆期。
他的叛逆期相较于江夕更长,或者说从小到大因为被娇惯,他一直就是个不省心的主。
而在他不长不短的青春期时代里,他的叛逆甚至还有一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那就是郑泊羽。
同样大了他三岁,相比自小就被迫承担兄长责任的楚云柏来说,这位可谓是把带坏小孩这件事做到了极致。
郑家也是显贵,两家关系很不错,所以从小就把孩子放到一块儿玩。
小的时候郑泊羽就带着江枫上过树抓过鸟,再大一点就是逃课打游戏,等到江枫十五六岁的时候,郑泊羽已经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这回江枫没被带跑了,楚云柏亲自动手,把他从“花花公子”这个绰号前拽了回来。
江枫至今还记得他对郑泊羽不咸不淡地说的那句话:“再跟我弟弟说些有的没的,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成人世界。”
就很暴力。
彼时江枫无视郑泊羽求救的眼神,很乖巧地跟在楚云柏身后,一声哥哥叫得又乖又甜,十分见哥忘义。
锃亮的皮鞋落进视线,江枫从记忆里回了笼。
“好久不见。”郑泊羽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云柏,金屋藏娇啊。”
江枫:“……”
“语文没学好的话可以不用成语。”他评价,“要不然会一不小心暴露你文盲的事实。”
郑泊羽耸了耸肩。
“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他道,“不过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之前见你那次,感觉魂都被抽掉了。”
他笑了笑,“还是哥哥身边好,是吧?”
江枫眼皮一跳,看了眼旁边的楚云柏,发现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一股说不上的滋味涌了上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嗤笑一声:“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心肾虚。”
他和郑泊羽确实见过,不过场面其实不算光彩。
他在光蔚的地下车库撞见郑泊羽和一个男练习生玩车震,那个时候是凌晨,他刚练习结束,看到晃动的车子还以为自己撞鬼了。